杀鸡似的杀死了?

    马文升和兵部的官员们齐刷刷的看着蒋伦的首级。

    马璁眨巴眨巴眼睛,突然感觉一阵恶心,想吐。

    张骥则跟个没事的人一样,一边捂鼻子一边说道:“太腥了,去,挂那边的杆子上,让五军营上下都看个清楚,这就是欺君罔上的下场。”

    扯大旗,张骥可谓轻车熟路,一下子就把蒋伦是死因上升到了欺君罔上的程度。

    这可是大罪,灭九族都够了。

    紧跟着反应过来的是马文升,十年前他就主持整顿过京营,虽然没有这般见过血,但当时的激烈程度比见血还严重呢!

    马文升抓住张骥的话头,朗声道:“建昌伯说的没错,内侍监粮官蒋伦,死有余辜,尔等当引以为戒,再给尔等半个时辰的时间,重新点卯,清查军需账册……”

    之前还准备看热闹的将校们,一个个都麻了爪子。

    蒋伦侵占军兵,把军兵当家奴使用。

    他们这些将校都干过啊!吃空饷喝兵血也是门清,只是闹的没有蒋伦那么大而已。

    眼看蒋伦都丢了脑袋,可见这次检校军备是动了真格的。

    一时间鸡飞狗跳,纷纷去找被侵占的士兵赶紧回来点卯,砌墙的,种地的,收拾庭院的等等,一个不落。

    蒋伦这颗脑袋丟的威慑力十足,当时辰一到再次点卯,缺额的兵员已经下降到了百分之五左右。

    将校们也出血吐出了一些贪墨的金银,再加上之前蒋伦家中所得,差不多有五万两左右。

    与此同时,张骥是何许人也,也在军兵将校们之中传开了。

    建昌伯,都督同知,当今皇上的小舅子,果然符合他们之前的猜测。

    对于瞪眼就宰人的国舅爷,谁也再不敢小看,而这股风,已经吹到了三千营,神机营。

    整个京营随之轰传国舅爷建昌伯的恶名。

    让一心想洗白的张骥,洗了个寂寞。

    马璁转筋的腿肚子好受了些,离开五军营前往三千营的时候,愣是压根没敢再坐那个豪华滑竿。

    真不能做,他爹还在边上看着呢!

    张骥倒也善解人意,没有让马璁乘坐,而是死乞白赖的让马文升坐着。

    至于马璁则成了个跟班的,与兵部其他官员一起朝三千营而去。

    马文升坐着豪华滑竿,感觉是挺舒服,不过他心里有事儿。

    “建昌伯,蒋伦之死,没问题吗?据老朽所知,罗照虽然死了,但是余荫犹在,内官监的罗荫就是罗照的亲兄弟,陛下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