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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若执意要吃本官府上的一杯茶,那本官自无吝啬的道理。”

    “只是先生带着这么多甲士围我府邸,不知是来吃茶的,还是来劫舍的?”

    “……呵呵,断断不敢。”

    李翊咧嘴一笑,“只是张太守也知道李某这一趟回来是督运粮草的,兖州境内各府郡粮草皆已上缴。”

    “我清算下来,发现仍旧有少缺。”

    “久闻张太守府中储粮颇丰,所以我与荀大人商议一番。”

    “决定从张太守府上取些粮草到前线去,不知张太守介不介意啊?”

    你特么!

    张邈傻眼了,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这只笑面虎,居然还说自己不是劫舍的。

    直接从我府上取粮,甚至连个“借”字都懒得用,就明抢呗?

    最可恶的是,这小子还把荀彧给搬了出来,分明是故意在向自己施压。

    “哦?莫非张太守有难处?”

    李翊轻佻地看向张邈,眼眸中颇为嘲弄。

    “还是说张太守舍不得储粮,见我强取,心中不悦?”

    嘶……

    看着李翊那嚣张的模样,张邈恨不得一巴掌给他呼地上。

    但曹休等几十名甲士在后面怒目而视,按立鞘中宝剑,张邈刚有这个念头就马上打消下去了。

    ……唉。

    打又打不过,惹又惹不起。

    张邈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在短暂的挣扎过后,张邈终于强颜欢笑道:

    “先生说得哪里话,我与孟德是至交。”

    “既然前线粮饷吃紧,本官又岂会舍不得府上的些许金银?”

    “哦?”李翊眉梢一挑,“可李某适才明明见着张太守眉头紧锁,分明心中不悦。”

    “若是张太守有难处,大可不必勉强,李某直接走人便是。”

    “别到时候等曹公回来参我一本,说我强人所难~”

    “……哈哈哈。”面对李翊的阴阳怪气,张邈只能干笑。

    眼下联合吕布反叛在即,他可不想出什么差错。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要搬便搬吧。

    反正等兖州易主后,多的都赚回来了。

    “先生误会本官了,我道是什么难事。”

    “既然是前线粮饷吃紧,那先生只需差人到我府上知会一声,本官必命人将粮饷备好送到前线去。”

    “先生何必亲自来这里跑一趟呢!”

    呵呵……

    李翊嘴角竟勾起一抹浅笑。

    张邈后脊一凉,这抹笑容仿佛一柄尖刺一般深深地刺入他的心脏。

    因为这抹笑与之前的笑容都不同,那是一种从容得意的笑。

    仿佛李翊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已经看穿了他的心思!

    不可能,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张邈出汗如浆,心头直犯嘀咕。

    今日之事他做得滴水不漏,没道理这么快就泄露出去。

    李翊再怎么聪明,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知道自己投靠了吕布。

    ……然而。

    李翊确实已经知道张邈投靠吕布了。

    因为张邈此人并不大方,今日这么爽快地就答应给钱,那只有一个可能——

    他担心暴露什么东西!

    做的越少,错的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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