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相,刘永禄心里高兴。咱这熬带鱼做的看来挺合老太太胃口,吃的多香啊。此时他也差不多吃完了,用黑面包蘸着盘底最后的一点鱼汤。

    “艾萨克,我先走了,以后有嘛事你去铁锚旅店找我。”

    见老珍妮的盘子被舔舐一空,艾萨克夫妻也早早放下了刀叉,刘永禄起身整理了一下风衣说道。

    “好,我送一下您。”

    艾萨克直把刘永禄送回到了旅店才一个人心事重重往家的方向走。

    珀尔茅斯的阴暗街道上,码头的船工和罐头厂的工人都已下班回家了,整条街空空荡荡,只有几盏昏黄的路灯矗立在两旁。

    夜晚的海风更凛冽了,艾萨克紧了紧围巾拐过了街角,就在拐弯时一个戴着画家帽的矮个子男人和他擦肩而过。

    这个人……艾萨克莫名觉得有些眼熟,他转回头看了看,男人已走出了路灯的照射范围,黑暗下看不真切,只能看出男子的身材有些矮胖,套在那件宽大的风衣里活像一只企鹅。

    有点像帕特里克先生,那是休憩之风疗养院的院长,也就是母亲几年前待过的那家疗养院。

    帕特里克先生据说有着显赫的家族背景,是珀尔茅斯镇最古老的家族惠特曼家族的一员,早年时他曾是一位颇有名望的大学教授,专攻符号学和古文字学,从大学退休后便买下了海岛建立了休憩之风。

    艾萨克和他见过几面,在疗养院的书房里,那里摆满了各种动物的标本和不知名植物的化石。说话时,艾萨克总能从对方明亮的眼镜后看到意味深长的动人微笑。

    此时那个身影已经消失在街角,艾萨克摇了摇脑袋回了家,家中尤利娅还在厨房清洗晚饭的碗碟,客厅空荡无人,艾萨克听到了头顶稀稀拉拉的水声,看来母亲又进了浴室。

    从后轻轻地搂住妻子,艾萨克希望给她一些无声的安慰和支持。

    “砰砰砰!”二人突然听到二楼传来剧烈的敲门声,尤利娅吓得瘫倒在丈夫怀里。

    “我去看看……”蹑手蹑脚地上了二楼,艾萨克寻着声音来到了浴室门口,粗暴的敲门声就是从里面传来的。

    “母亲,母亲,您没事吧?”他最开始把呼唤声还压得很低,害怕自己的喊声会点燃母亲神经质般的无名怒火,但见迟迟没有回应,便也将嗓音拉了上去。

    依旧没人应答,只能听见水声,敲门声也越来越弱了,艾萨克壮着胆子去推浴室门,却突然发现有淡红色的液体从门下流了出来,蹲下身仔细去看,液体中竟还有一些半透明的细长虫子跟着液体一起往外淌。

    虫子很细,和豆芽差不多长短,看不到任何器官,只是在水里蜿蜒抖动,随着液体越来越多,虫子也越来越密集。

    艾萨克被吓得坐倒在地,手脚并用地往后退去。

    楼下的尤利娅蜷缩在沙发上不敢上楼,最开始她还能听到丈夫的叫门声,但几分钟后,那声音却变成了歇斯底里地尖叫,仿佛看到了什么极端可怖的东西。

    ……

    铁锚旅店的客房里,刘永禄随便抹了两把脸就脱下衣服准备睡觉了。刚扯掉衬衫,就听到“砰”的一声,原来是那块被他藏好的黑石轱辘到地上去了。

    嘿,本来还说找个垃圾桶给丢了呢,回来的路上光顾着和艾萨克聊天了,倒把这事儿给忘了。

    脱的差不多的刘永禄打了个哆嗦,晚上真凉啊,明天再丢吧,大半夜再出去跑一趟怪不值当的。

    就这样,把石头放到床头的桌上,刘永禄直接钻进被窝,也是因为喝了点小酒,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刘永禄来到了一个裸类植物丛生的蛮荒海滩。

    回过头能看到一望无际的汪洋大海,根本看不到其他大陆的轮廓,往后退肯定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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