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真是演滑稽戏出身的,后来名气大了才转的歌剧,托肯这会儿功夫也觉得眼前这人说话的语调神态都挺有意思,颇有舞台表演的感觉,别真是尼德兰来的滑稽戏大师吧。

    “那您是?”

    “逗!尼德兰你打听打听!唱戏的逗老板!那谁不知道啊?”

    “逗你玩听说过吗。”

    这名儿不光是美狄亚,连托肯也没听说过,刘永禄说的这个尼德兰也不是他一拍脑袋瞎找的。

    这地方是个偏居一隅的小国,但航海业特别发达,船队成千上万,所以这地方慢慢的就聚集了世界各地的人。

    刘永禄就看重它这点了,离得远,名头大,人还杂,自己说啥都好圆。

    “都布拉夫科,都夫内,都翁特……逗你玩,我们都一伐的,一个班学出来的。”

    “哦,哦,久仰久仰。”

    前面那老几位托肯和美狄亚都听过,唯独这个逗你玩他们一点印象没有。

    但这人气势太足了,站桌子前面就跟大厅里容不下他一样,此时刘永禄摆了摆手,那意思好像对眼前这俩人的慢待很不满,手往旁边一伸,帕特里克立刻识相地点了颗雪茄递了过去。

    托肯再往他旁边看,椅子上还坐着一个小小子呢,一看这人穿的怪里怪气,脸上怎么还捆着一条手绢呢。

    但虽然半遮着脸,但托肯也能看大致看出其五官相貌,太标志了,没得挑,天生就是上台演戏的材料。

    托肯心里已经给这俩人定性了,一位是脾气脑子都有点问题的戏剧大师,旁边那个甭问,他徒弟。

    可这个帕特里克是怎么回事,无缘无故在这位面前这么谦卑?莫非他还邀请了这人观礼不成?

    “豆先生,那待会晚宴结束后,我邀请您去排练厅畅谈一下戏剧方面的事。”

    “我最近新得一部戏剧残本,还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不知道您是否可以指点一下。”

    托肯侧着头看了眼美狄亚,她平时很少提出主动的要求,但如果提出来了,肯定和戏剧有关。

    但还有一种可能……托肯想到了《黄衣之王》的戏剧残章。

    这书古怪得很,和那位深空星海之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说不准是仪式将近,那位神祇播撒混沌意志的欲望也随之激增。

    想到这托肯也微微颔首,没再反对,反正横竖就是多增加一个狂信徒的事儿。

    “我会的戏可杂,到时简单说两句吧,能吸收多少就看你自己了。”

    刘永禄呢……他还假装琢磨了一下,彷佛自己挺忙的一样,半晌才大刺刺回了一句。

    刚才那套说辞,其实是他早就准备好的。

    美狄亚对其他人什么态度他全看在眼里,这种人你要和她点头哈腰,阿谀奉承,人家都不拿正眼瞧你。

    往往这种时刻,就得冒点险,与其坐在这吃点破牛排沙拉嘛的等着散场,不如给她惊喜,能成就成,不能成让人家轰出去也认了。

    刘永禄之前去曲艺团面试的时候就玩过这手儿,当年四五个青年演员,只有一个名额。

    大家伙儿都在椅子上等着,挨个上台表演,曲艺团里几个头儿在台下听着,看谁行谁不行。

    前几个青年演员使的都是《八扇屏》《八大改行》《地理图》这些传统又见功夫的老活儿,刘永禄坐椅子上一合计,自己恐怕不是人家对手。

    人家都是曲校毕业啊,那基本功,没的挑,自己要真上去也来这个,顶多打个平手。

    所以刘永禄上台时临时改活儿了,他就直接拿今天面试的流程,现挂,改了一个小笑话,学台上演员紧张神态,学底下团长审视的表情,学的惟妙惟肖,临了还抖了个小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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