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皆黄土,

    再问无人知。

    战争是残酷的,纵使满腔热血,到最后也不过是一抔黄土,无人知晓。

    那一腔的热血是对是错?

    对此苏君月给不出答案,他只知道战争会劳民伤财,会尸横遍野。

    他听过半夜里丧子之痛的哭喊,也听过深闺别院里阴阳两隔的啜泣。

    外人都以为他是被那一年的校场大比吓破了胆。

    但其中缘由只有苏君月自己才最是清楚。

    他确实怕了,不过却不是那一年的大比,而是那一年遮天蔽日的引魂幡。

    老无子,妻无夫,幼无父。

    那一年校场大比有多么精彩,那一年的战争就有多么惨烈。

    那一年自家府中的仆从护卫多了近千人。

    即便当时年纪尚小,苏君月却也知道那些人根本不是什么奴隶,而是遗孤!

    所以苏君月对于府上的人都极为友善。

    但在这份友善里歉意究竟占了几成就是苏君月本人也说不清楚。

    时至今日,每每回想起来苏君月都能听到那萦绕在耳边的哭声。

    苏君月怕了。

    苏君月害怕有朝一日自己也会变成他们中的一员,害怕看到亲人离去,更害怕有人也这般为自己撕心裂肺!

    那一刻将门世家这四个字对于苏君月来说太过沉重,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担得起。

    所以无助的苏君月选择了逃避。

    无论外界怎么说,他都无所谓,因为有一点他们没说错!

    他,就是怕了。

    “哼!城门映血天欲哭,何妨提握三尺锋。”

    老者朝着苏君月厉声大喝。

    可战了又如何?

    苏君月神情落寞地笑了笑。

    闻言苏君月突然怔住了,虽然仅凭这三言两语无法化解自己的心结,但面对老者的善意之举苏君月还是将这句话记在了心里。

    显然老者也没指望能靠这一两句话就改变眼前这个少年对战争的看法,但见后者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还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小子,后两句不错。”

    苏君月淡然一笑道:“承蒙前辈赏识。”

    就在这时,一名身穿赤色官服的青年男子面色不善地来到苏君月的面前。

    云夏的官服略有不同,共三色,正九品至从六品为i赤色;正六品至从四品为蓝色;正四品之上为紫色。

    各品级之间官服上的纹路也有所不同。

    而苏司狱,从九品,连件像样的官服都没有。

    想来也是,你一个狱卒的头头要哪门子的官服。

    来人看到苏君月与那牢中老者相谈甚欢,当即厉声喝道:“放肆!你个小小司狱,胆敢伙同犯人密谋,本官这便将此事记录在案。

    还有你这个老不死的,如此境地还不老实,我……咯咯……”

    还不等此人把话说完,苏君月便已一个闪身来到了此人的身前,一把掐住了此人的脖子。

    “聒噪。”

    说着苏君月手上一用力将此人的脖子扭断。

    身后的老者看到这一幕,虽然面不改色但心中却是倍感意外,这新来的小家伙不简单啊。

    他苏君月这辈子没服过几个人,但眼前这位老者就同书院的桑夫子一样,是让苏君月打心底感到敬佩的。

    至于地上的这位?跳梁小丑罢了。

    此人名叫朱子祯,大理寺主簿,官居从七品,如此说来还是自己的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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