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说话。”

    那张谦汐,还是有所保留的,可还远远不够。

    这是十年一次的盛会,还不知道有多少怪物会出现。

    月无双依旧是冷着脸,道:“你们三个,我来教你们几招。”

    秦夜泊的脸上明显写着拒绝,道:“我想不必了。”

    而月无双依旧是没有表情,道:“我知道你很开心,我也很开心。”

    “等等,我说的不是这个。”

    张谦汐刚刚回到住处,便被祁景安拎走了。而姬冰尘倒是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确定四下无人,才从房顶跳了下来,站到了秦夜泊面前。

    “我有事想跟你说,去别的院子。”姬冰尘脸上,还是多少有些凝重。

    秦夜泊也未拒绝,当下便点点头。

    那宅子不算偏远,修葺得也算是富贵人家的样子,姬冰尘去院里温了酒,道:“随意坐吧。”

    “不会来请我喝酒的?”秦夜泊虽是这么说,但是也清楚,姬冰尘一定是有话对他说。

    “雁门关。”姬冰尘突然吐出来这三个字。

    秦夜泊有些茫然,道:“什么?”

    “漠北的雁门关,可是别有一番景象。”姬冰尘这话说掏心窝的话,在他眼里,那里,的确让他沉迷。

    “你没有到过雁门关,所以你不知道局势已经成了什么样子。”姬冰尘在说起这个的时候,眼眸中多了许多他人看不懂的情绪。

    怀念,不平,甚至有一种别人无法明白的温柔和留恋。

    这都是秦夜泊从未见过的。

    雁门关这三个字离他实在是太过于遥远,他生在中原,长在这一方天地一种,虽说已经到过江南,也曾如见过北国风光的妖娆妩媚。

    可至于真的是雁门关,马上秦夜泊从未见过的场景。那里是兵家之地,怎么会让他一个百姓去呢?

    是了,就算在这江湖上再是风生水起,也是一个平民百姓罢了。

    姬冰尘喝了口酒,说道:“来,喝酒,下酒菜早就备好了,这个庄园你不必担心,这是园主的地方,没有其他人的。”

    雁门关的往事,是必须拿来下酒的。有些感情,太苦了,也太冷了,苦过了酒,冷过了雪。有些事情过于是血淋淋的事实,太残忍,太无助。

    可是……

    姬冰尘有些怀念地笑了笑,道:“夜泊,你不是我,你可能体会不到,那种厮杀的战场,让人着迷。”他原本不是这幅样子,眼眸中容得下万事,都没有波澜的。

    他也在长夜中痛哭将士死去,也曾痛哭这天道无常刀剑无珠。

    只是后来经历的太多了,也便麻木了。

    “夜泊,你见过降了雪的漠北吗?苍茫,荒凉。听不见金戈铁戟的声音,也听不到战马嘶鸣,一切都远去了。”

    姬冰尘也躺在黄沙的积雪之上,任由雪花飘进眼眸中,却是浑然不觉。手边放的是酒葫芦——这是他的父亲送他的,说,想家了,就喝一口酒,就不愁了。

    喝了这么多,果然是平静了下来。

    天地苍茫,雪山或许偶有飞鸟经过,而这里,安静的可怕。

    只剩下他一个人。

    黄沙淹没了厮杀的痕迹,而这漫天大雪,淹没了黄沙。

    “你知道么?其实那行感觉很让人着迷,却也像一个泥潭,拉得你跑不出去,你只能感觉到你的渺小,甚至是蚍蜉撼树。那种无奈,那种天下唯我独尊的感觉,真是矛盾至极,也真是让人沉醉了。”

    “所以,我在漠北雁门关的名字,不是姬冰尘,而是园主送给我的一个名字,叫做,苏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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