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转念一想,若是不得不去呢?
这才是最让祁景安感到害怕的。
拿捏祁景安实在是太难,而拿捏秦夜泊,反而是容易得很。
祁景安宁可是被拿捏的是他自己。
说起来,他明白秦夜泊的想法,却是摸不透沈亦。
沈亦是安安静静等着祁景安的回答,这么多年,他早就对祁景安了如指掌了,这个人看上去永远都是温文尔雅的,事实上并非如此。
说起来,沈亦心中还是有几分惧怕祁景安的。
毕竟,他是清楚自己的身份。
“大凉要做什么?”
沈亦摇头,道:“我不知道,但是,你一定要拦住教主,千万不要去大凉。”
他见过张庚衍的一份名单,只是扫了一眼,清楚记得上面写着秦夜泊的名字,名字一旁还勾了大凉两个字。
如果是要除掉,早就可以动手了,如今看情形,并非如此。
而这些事情,张庚衍从未提过,他也是处处留意着,却是没有收获。
秦夜泊听了,有些疑惑,没事他去大凉做什么?难不成贼人还能绑了他去?
何况路途遥远,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赶到的,秦夜泊也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想绑了他去,也实在是不太可能。
时绍星闻言,也是皱了下眉头,张庚衍早就盯上了秦夜泊,可到今日,还没有任何实质上的行动。
“放榜,我还是有必要去看一看的,景安去休息……”秦夜泊没说完,又转口道:“景安还是跟我来吧。”
祁景安把东西往杂役手里一塞,便转身跟了上去。
这一路上,江渚山庄的事情大致也是说与了祁景安。
“江渚山庄有一件大事?”
秦夜泊答道:“我怀疑,和蛊有关,梁斯年想守住这个秘密,却又不想与我实话实说。”
这个事情,秦夜泊只是猜测,没有半分的根据。
能让张庚衍提起兴趣的,除了鬼门的蛊,他实在是想不到还有什么了。
至于这个江渚山庄,到也没必要完全放在心上。
连实情都没有丝毫透露的打算,就算是想帮,只怕也是无从下手。
真正算起来,这只能说是江渚山庄的家事,别人的家事,这如何插得了手?
“梁斯年根本不是看上去的走投无路,实际上野心大的很。”时绍星轻轻点了下头。梁斯年这种人,断然是不可深交的。
祁景安表示赞同,又道:“赵懿也不可尽信。”
秦夜泊点头,道:“赵懿当年没有逼死母亲,全凭父亲保了下来,到了今时今日亦不曾悔过,这样的人,不值得信了。”
时绍星倒是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一层关系,当下也是冷哼一声,道:“该杀。”
此人少有这般的情绪,秦夜泊也是笑道:“陈年往事了,也幸亏母亲因此不愿留在临枫山庄。”
时绍星却是摇摇头,道:“赵懿为人能成为一庄之主,那这个临枫山庄的人,可见一斑。”
秦夜泊这才发现,原来这时绍星,性子如此温和的人,也有让他觉得对之不屑一顾的人。
“小声不在意这些,我倒是还到不了小声的境界。”
时声这个名字,早就被人淡忘了,记得的只是月无双,也只有时绍星还会再喊他一声小声。
洛飞箫坐在高台,身旁还是张庚衍,以及六位庄主。秦夜泊抬头,远远看了一眼梁斯年,便收回目光。
他的府邸,他的山庄,不管藏着什么样的事情,但凡是被人盯住,那定然是处处受制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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