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这儿,趁着我还没有腻,来讨好我一下?”

    话是这么说着,姜殊嫦的目光中却无半分戏谑之意。

    “我若是想讨好,便不会处处给姜云笙添堵,那你以为如何?”

    姜殊嫦笑了两声,起身向门前走去,拉开门便道:“秦教主,咱们来日方长。”

    秦夜泊反而是坐了回去,道:“不送。”

    “这七公主不简单。”秦夜泊今夜也仅仅是试探了一番,便是能够确定,姜殊嫦的身手,似乎与祁景安不相上下。

    或许祁景安略胜一筹,只是不知今日的祁景安到了何种境界。

    “这大凉的皇室,也是各路诸侯同床异梦。”时绍星喝了口茶,看向窗外。

    秦夜泊捏着眉心,道:“大凉沉得住气,是因为他们已经做了万全之策,我若是归顺,不过是让他们把握多上几分。”

    “来之,则安之。”时绍星收回了目光,继续道:“万事急不得,既然他们还没有动手,定然是准备利用你的,我看这七公主,是有目的来接近你。”

    “出手干脆狠辣,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儿。”

    秦夜泊回想起姜殊嫦的那身本事,不到二十岁,竟狠到了如此地步,那心性更是可见一斑。

    “祁副教主,不知你那边,可是安排妥当了?”罗影是在夜里孤身前来的。

    明日一早,清君门种种罪行便公之于众,即便是苏彦知道了,定然也不会再干预。

    毕竟,这可是叛国通敌的大罪,足以让清君门上下抄斩。

    “秦夜泊走之前便已经安排妥当,希望你不要出什么差错。”祁景安对他也算不上客客气气的。

    罗影颇不在意,道:“自然不会,这件事是我亲自来办,连沐清歌我都未委托。”

    “温岱之已经死在你手上了吧。”祁景安目光没有落在罗影身上,而是投向远处。

    听到这个名字,罗影反而是没有什么多余的表现,道:“他果然都告诉你了,但是事已至此,念在你们将这个功劳送给我的面上,我也不用再瞒着你,温岱之,在八年前就已经死了。”

    “而我,叫做罗影。”

    这句话,不知是说给祁景安,还是说给自己的。

    祁景安点点头,道:“他对你的杀意为什么那么重?”

    以秦夜泊的性子,祸患是不会留到今日,能够留到今日的,又怎么会抱着这么重的杀心?

    那些年祁景安在扬州的九坛,有些事情并不是很清楚,但是单单是一个沐清歌,秦夜泊还不至于对罗影抱着如此重的杀心。

    罗影挑着眉,道:“鬼门世代为盟主做事,温岱之更是变本加厉,盟主保鬼门安危,这是交易。不仅仅是秦夜泊,像他这样的人,我杀了不知多少,只是对他,我没有得手罢了。”

    “亏得他脾气温驯,换成我,你早死了。”祁景安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长生蛊啊……”罗影站起来,看着祁景安,道:“我不知道我是谁,我记得我是罗影,可我也记得我是温岱之,也是其他的什么人。”

    一个人所经历是事情,决定了他是谁。

    可是罗影与姜云笙这般的人,当真还是他自己么?

    姜云笙尚且还是长生蛊,即便是这副皮囊更替无数,他也记得自己是姜云笙。

    罗影与他不同,长生蛊已经影响他至深。

    或者说,是温岱之对他影响太深。

    “我此生,只想为鬼门正名。我早知洛飞箫会对鬼门不满,可我绝对不能让与盟主合作的势力换成其他人。”

    祁景安今日算彻底明白了,明白了罗影所背负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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