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不愿回答往事秘辛,他也不好继续追问。

    穿过朱雀大街,车辇驶入了一条幽静的廊道,很快一座构建恢宏的府邸出现在萧统眼前。

    府邸豪华大气,院外粉墙环护,绿柳低垂,大门两侧石狮啸天,正中的匾额上有两个金漆大字:许府!

    此刻,许万三带着几名下人,正站在许府门前迎客,见到东宫的车辇来临,他急忙迎了上去。

    “太子殿下,你总算来了,家父都等急了!”

    将萧统迎下车后。

    许万三随即吩咐管家带萧统入府。

    进了许府,萧统便感到奢华之气扑面而来。

    目光所及之处,阶柳庭花,曲径通幽,假山水榭之间,可见亭台楼阁林立,可谓富贵至极。

    或许,这就是世家大族的底蕴吧!

    在萧统的感慨之中,管家将他带到了一座清幽的亭苑前。

    亭苑中,一名白发老者正端坐茶案前,欣赏着画架上的天王图。

    “老爷,太子殿下来了!”

    管家禀报过后,很是识趣地离开了亭苑。

    许邵起身拱手一拜:“老朽许邵,见过太子殿下!”

    “许大儒不必多礼!”

    萧统上前扶起许邵,继而看向天王图:“孤听令郎说,许大儒得到了画圣秦道子的孤品天王图,莫非就是这幅画?”

    “不错,这幅画正是秦道子的天王图!”

    许邵抚须看向萧统,意味深长地问道:“殿下可知这幅天王图的历史典故?”

    “略有耳闻,这幅画记录的是,前齐朝麒麟宫之变的经过!”

    “那殿下可知,前齐朝为何会发生麒麟宫之变?”

    “因前齐太子羸弱,其弟天王却文武双全,战功彪炳,替前齐打下了半壁江山!”

    萧统目光幽幽道:“所以天王为了夺取储位,悍然发动麒麟宫之变,斩杀了前齐太子,当时秦道子在天王府当谋士,正好将这个过程画了下来。”

    虽然原主患有痴病,但太傅范锡禹依旧把经史子集教给了原主,所以萧统才会有这方世界的历史知识。

    “以史为鉴,如今殿下所面临的局面,恐怕跟前齐太子差不多啊!”

    许邵凝视着萧统,不疾不徐道:“自古以来,皇族子嗣的夺嫡之争,历来是你死我活,而殿下底蕴不足,且没有强臣支持,偏偏又有两位堪比天王的竞争对手,恐怕要重蹈前齐太子的覆辙啊!”

    萧统闻言洒然一笑,随之在茶案前坐下,然后自顾自地倒了杯茶水一饮而尽。

    “许大儒,你今日请孤过来品茶鉴图,该不会只是为了替孤分析形势吧?”

    “哈哈哈,坊间传闻太子殿下愚钝痴傻,羸弱不堪,今日一见才知道全是讹传!”

    许邵抚须大笑,而后端坐在萧统对面,继续道:“依老朽猜测,殿下这些年是在韬光养晦,故意示弱装傻,若非王蔷之死一案乃是死局,恐怕殿下还不会露出锋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