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

    许珈毓觉得可笑,他们今天一天只要是开口说话,就是在吵。

    就和三年前一样。

    总是争吵,实在吵得不可开交就做,反正累了两个人都没力气了,许珈毓能闭嘴,他也耳根清净。

    她今天原本就打算自己一人去湖市,回来早点休息,明天进组。

    折腾到现在,她实在不能编鬼话,说江泊雪一点责任也没有。

    许珈毓盯着他眼睛:“我没有闹脾气,我是在很认真通知你。”

    她看到江泊雪的神情变得难看至极。

    “江先生,我不是你的情人了,以后也不会是。你这么年轻有为,如果实在觉得未婚妻睡起来没滋味,想找个床伴还不容易?外面大把年轻漂亮脾气好的,多的是。”

    车内氛围冷却,近乎凝滞。

    没有开灯,视线溃散昏暗,唯一的光源,是街道旁路灯的光影。

    人在昏暗环境中,其他感官的敏锐度,是会成倍增长的。

    许珈毓说完,尝试动了动脖颈,江泊雪的手依然微微发着颤,掐着她不肯松开。

    剑拔弩张那一刻。

    她闻到一点他身上冷清的檀香,竟然意外觉出一股安心来。

    气味入夜后变得幽深安静,像他常年身上散不去的寡言沉默,也像他给人的感觉,高不可攀,不敢靠近。

    许珈毓莫名想,这或许就是江泊雪爱点这个香的原因。

    他这样冷情冷血的人,也需要安心吗?

    她不知道答案。

    “好得很。”

    沉默几息,她看着江泊雪哑声松开手,脖颈间的温度瞬间抽离。

    许珈毓忍不住弓身,咳嗽两声,艰难地喘着气。

    明暗阴影里,他眼眸漆黑深沉,渊海般看着她嗤笑:“许小姐说得对,外面比你年轻,比你漂亮,比你脾气好会来事的女人……多的是。”

    他尾音磁沉,说到“多的是”那里,刻意顿挫了音节,重重凿在许珈毓心里。

    许珈毓指尖无端蜷了蜷,听见他的声音:“我的确没必要在一个睡烂了的女人身上,浪费时间。”

    呼吸霎时间重了。许珈毓心底像被一只手搅得天翻地覆,她默了很久才想明白,原来他今天跟过来,只是以为她在闹脾气,他得稍微纡尊降贵,哄一哄她。

    其实骨子里,还是没有改变。

    然而许珈毓不喜欢这样。

    不喜欢像个宠物一样被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不喜欢他一言不合就难听地讽刺。

    从来不喜欢。

    她从喉咙里滚出一声嘶哑的:“嗯。”

    江泊雪重新坐回驾驶座,发动了车。

    一个小时后,车停在那栋破旧老房楼下,仍然泊在清晨来时,他停留等待的位置。

    江泊雪没看她一眼:“滚吧。”

    许珈毓看着他离去。

    她那一夜都没有睡好,半夜仍然被噩梦惊醒,浑身冷汗。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发了汗的缘故,感冒像是好了一些,后半夜,有一个鼻子能通气了。

    唯一不同的,是她这次记住了噩梦,噩梦里有江泊雪的身影。

    许珈毓再也睡不着,心口一阵阵发紧般疼痛,最后只好窝在沙发上,半阖着眼睛,蜷缩到天明。

    *

    清晨五点,许珈毓家的门被敲响。

    许珈毓茫然片刻,拖着疲惫的身体去开门:“来了。”

    门口站着一个年轻男人,眉骨深刻,容貌英俊硬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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