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犯了一次错误,你就要这般狠心的舍弃我。”宁离痛到发抖,跪在蒲团上哑着嗓音泣泪。

    蓦然间她抬起头来,眸中俱是戾气,她死死地盯着高座悲悯的观音像,像是在嘲笑她的自作多情:“都说观音保姻缘,我日日拜你,供奉你,为何你就是看不见我。”说到最后,只剩无尽的失落。

    圆真主持和一位僧人站在殿门外,一副了然之色,叹气:“她心里苦果太深,强行憋着有损命数,佛渡众生,希望她能解开心结。”

    半响过后,殿内传来轻轻的呜咽,宁离缩在蒲团上,头埋在臂弯内,没有人疼她、也没有人关心她,她曾拥有过可以抵挡一切的情感,所以她接受不了失去的落差。

    回忆如落叶拂过,幽幽掠过她的脑海,宁离眨了眨眼睛,心里一时滞涩难忍,静默了一会儿,从回忆脱离出来后便缓缓平静,那二人本是一段眷侣,毁人姻缘是要损阴德的事,宁离很惜命,也很珍惜自己的功德。

    “给师父添麻烦了。”

    圆真摇摇头:“无妨。”说着他伸手过来接走了宁离的佛珠,交给了小僧人去修。

    随后宁离陪着师父做了些打扫的活计,这三年在寺庙中,孟府的人并没有苛待她,往普华寺捐赠了很多香火钱,但是宁离憋着一股气,不愿意再用孟府的钱,且没了下人,事事都要亲力亲为。

    冬日里洗衣服手上都是冻疮,时不时便发痒,还要同僧人一般时时打扫寺内,她的日子倒也不算无趣,她由衷的感谢圆真师父,从奢靡的生活坠落后细心的教会了她如何在这儿生存,而并非依靠他人。

    佛珠修好后,宁离带在了手腕上,安心的说:“我走了师父,过些日子再来看您。”

    圆真师父神情淡淡:“照顾好自己。”

    他已是出家人,没什么牵挂,但他懂宁离,她需要在尘世中有牵制的人,这样才不会觉得自己是浮萍无依,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若是如此,自己做那牵制之人又何妨。

    出了寺庙,宁离脚步轻快了些,进了城便把还是去了昨日卖画的丹青阁,找到了庄老板,给他看了自己的画,比起父亲,她根本没有任何名声,故而也是忐忑不已,生怕被人瞧不起或者卖不出去。

    庆幸的是,庄老板眼睛一亮:“这画虽笔法略微稚嫩,但构图新奇,色彩雅致和谐,画面颇具灵气,少了些套路,多了几分新意,不错,不错,不知画作何人呐。”

    宁离犹豫了一番:“是小女拙作。”

    庄老板倒没有因为她年纪小而露出轻蔑之色,反倒是打着商量的语气:“这样罢,你若是作为我们画坊的画师,我可以给你抬价,咱们五五分,如何?当然女郎也可以选择买断,只是后续的利润可就跟您无关了。”

    宁离急需用钱,便问:“若是作为画师,可拿多少钱。”

    庄老板打量她这一身倒也不似是缺钱的主儿,“若是作为画师那且等画卖出去,我们画坊负责给您抬价,不过后续这画,您就得按照我们的要求来了。”

    宁离想了想:“可否这次先买断,容我考虑些时日。”

    庄老板爽快作揖:“自然,女郎是有真本事的,又是故人之女,若是改变了主意,自当前来。”

    宁离心头一动:“您还记得我。”

    庄老板有些感慨:“没想到你都这般大了,你父亲的模样我也隐隐模糊,只是瞧见你,倒是记起了不少。”

    和庄老板寒暄一番,宁离抱着份量十足的钱袋离开了,她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她都已经做好了被拒绝,没想到得到了认可,看着怀中厚实的钱袋,宁离头一次有了踏实的感觉。

    相信过不了许久,她就能离开了。

    ……

    翌日早晨,宁离掐着时辰早早的候在了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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