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二人,便就战事闲聊起来。这时小太监来报:“启奏皇上、太后,黄门侍郎桓豁求见。”

    “不见,”穆帝道:“今日儿臣只陪母后,其余人等一概不见,有事明日再议。”

    褚蒜子道:“若是桓豁,皇上务必一见。”

    “儿臣今日只侍奉母后,天大之事,还差这一天不成?”

    “本宫为皇上请来的桓豁,正是要解皇上心中之忧虑,重启南征,收复日南郡。”

    “哦?”司马聃眼中放亮,诧异问道:“日南之事,甚为棘手,无人愿理,那桓豁一个把门官员,哪里镇得住蛮荒之地?”

    “皇儿未曾召见,怎知他无克敌之才?”

    “好,儿臣就依母后所言,召见桓豁。”

    等了少时,桓豁进殿拜见,穆帝问道:“如今日南郡反贼作乱,自立为王,久闻卿家才高八斗,志存高远,想求计于卿家。”

    桓豁道:“微臣只有守门之志,并无远谋,平定林邑,陛下还是另寻良才吧。”

    穆帝一听,不觉愣住,转眼看褚太后,褚蒜子也是诧异,遂安慰道:“本宫知道,桓侍郎心生抱怨,五载光阴,总管宫门,满腹经纶,不得施展。”

    “微臣岂敢抱怨,家兄拥兵自重,世之枭雄,臣留守宫门,不过是做质子罢了。”

    “卿家说这话,本宫到是信了,”

    桓豁跪倒说道:“微臣掌管宫掖,已有五载。朝臣暗骂,说臣是太后的男宠,是看门家犬,是桓温押在太后手上的人质。背负骂名,成年累月,已无心功名了。”

    褚太后听了,默然良久,才开口说道:“卿家说的不错,桓温枭雄之才,拥兵荆州,虎视天下,不仅百官畏惧,连哀家也畏惧。哀家只得把你扣在宫廷,担任黄门侍郎,再背上男宠之名,保我母子平安。”

    “既然扣住微臣,能保太后平安,何必再让臣另任他职。”

    褚蒜子道:“在本宫看来,你是与令兄桓温不同,乃是忠臣。即便别人骂你是宫门之犬,但能驰骋疆场,建功立业,又有何妨?大丈夫能屈能伸,卿家受不得这点委屈么?”

    “太后赐教,微臣领受。”

    褚蒜子道:“桓豁,陛下此番启用你,正是为了让你功成名就,施展抱负。正因你能忍辱负重,动心忍性,哀家才选你为帅。深入不毛之地,建立盖世之功,平定日南之乱。”

    “此前,日南之乱,微臣听说,朝廷出兵,水师大败,全军覆没。臣又......”桓豁道。

    “正因如此,朝廷才需忠臣良将,效命出征。”

    “那太后想何时开战?”

    “今岁水师已成,粮草筹备已毕,日南郡虽说是烟瘴之地,蛮荒之滨,但老祖宗传下来的土地,即便化作焦土,也不能舍弃一寸。”

    听了这番话桓豁道:“太后所言,感人肺腑,此番受命,定当竭力,收复故土。”

    褚蒜子欣慰笑了笑,说道:“陛下,桓豁已领命,尽管差遣吧。”

    “好,”晋穆帝道:“桓豁听封,朕封你为征西大将军,领南蛮校尉,都督交、广二州诸路人马,统领南洋舟师,定于升平五年,出兵开战。”

    “微臣领旨,定当不辱上命,收复日南。”

    ......

    桓豁奉旨,赶赴交州,一路尚远,姑且不说。单讲仙道葛洪迟迟未到,江东各地疫情,愈加严重,司马昱、庾希急匆匆来到宫中,再向褚蒜子进谏。

    褚太后跪坐不言,横下心要等仙道葛洪。司马昱作揖道:“太后,瘟疫汹汹,古往今来,必行大礼,祭祀瘟神。如今各地,百姓日夜跪求瘟祠,太后若不祭拜,只恐有失民望。”

    “哀家命太史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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