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试探一番,相机而动。”

    邓遐离开寝帐,来中军大帐,面见桓豁,此时帐中只有桓豁一人。邓遐看看身后无人尾随,近前说道:“大都督有所不知,林邑王难辨我投降是真是假,要我取都督人头,献投名状,以表忠心,这可如何是好?”

    利用文卢之计,本身就是桓豁所定,他迟疑少时,说道:“此事不难,我制一带血假首级,包裹交于将军,包裹不可打开。日落之前,你率兵逃出,逃往西捲城。进城之时,占据城门,大军随后便至。”

    邓遐道:“若文卢要看,我该怎样?”

    “本督派一支兵马,戴孝追击,让你等来不及细看。”

    “好,就依都督之计。”

    眼看将至傍晚,邓遐提着一个布包袱,滴着血渍,匆匆跑出,谁也不知是何物滴血。邓遐回到自己大营,直喊卢文。卢文跑出帐来,吓了一惊,问道:“将军囊中之物......”

    “此乃桓豁首级,从中军帐过来,一路滴血,想必泄露,速速点兵,去往西捲献头!”

    “好,将军稍候,我去点兵。”

    邓遐大营,顿时人马汇集,大呼小叫,来不及列队,邓遐登上木台,高声叫道:“众家儿郎,随我出营,自有去处,不可久留!”

    接着,邓遐翻身上马,将那所谓首级,系在马鞍之上,催马出营,后面文卢等一干将士呼啸而出,匆匆而去。邓遐、文卢一路往西捲而去,文卢一边催马前行,一边问道:“将军囊中可是桓豁首级?”

    “正是。”

    “何不让末将一看。”

    “刺杀主帅,事关重大,必有追击,待前面歇脚,让你再看。”

    眼看到了歇脚之处,忽然身后,杀声大震,远远望见,一支晋军,身着孝服,浑身披白,蜂拥追来。邓遐道:“晋军已披白,戴孝来战,不可久留。”

    文卢道:“前面便是西捲,入城再说。”

    来不及观看人头,单是见这一身孝服,若无大帅丧命,绝不会穿这衣裳,文卢也深信不疑。

    一路飞奔逃到西捲城下,文卢对着城头喊道:“快开城门,邓遐将军献头到此。”

    城头值守的正是大将黎仲太,一看果然是文卢,此时那人头包袱,已交到文卢手上。黎仲太道:“文卢先带人头进城,邓将军稍后。”

    只见城门大开,文卢带着自己的五百人纷纷进城,只见邓遐后面喊道:“攻城全在今日,随我杀进去!”

    大队诈降的晋兵,这才恍然大悟。追在文卢等人身后,挥舞刀枪涌入城门,西捲本是边陲县城,没有护城河,等发觉有变,急于关门之时,后面的晋军已冲入城内。

    文卢在最前面,还不知后面发生何事,便一边解包袱,一边往城楼上跑,没想到这包袱紧紧包了五层,等跑到城头黎仲太近前,黎仲太道:“邓遐已攻入城门!”

    文卢道:“人头在此,血迹淋淋,不该有假。”

    打开最后一层包袱,定睛一看,竟是一个大面团子。黎仲太手指湛血,勃然大怒:“哪里是血,分明是朱砂!”

    黎仲太拔出佩刀,一刀砍了文卢,大喝道:“晋军入城,快快迎战!”

    此时再战,为时已晚,邓遐在前,胜含、温放之、司马勋、夏侯澄、朱焘、朱序、灌邃等各路人马相继冲入西捲,一战恶战,真可谓:

    一染朱砂似血浓,谁料团面渗残红。

    自从西捲失王气,卧底晋师终化空。

    西捲之战,林邑王范佛大败而逃,狼狈退到城南,藏入密林之中。逃出匆忙,败退的西捲将士,忍饥挨饿,横七竖八,躺坐林中。林邑王范佛无路可退,只见远远一队人马往林间而来,敌我难辨,众人惊恐万分,范佛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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