丕作揖道:“儿臣得婶娘教诲,大有长进,必躬身垂范,勤政爱民,早安天下。”

    “皇儿心底仁厚,将承大统,以后哀家便可抛开繁政,倾心享福了。”

    “婶娘尽可放心,儿臣定可不负众望,做个贤良天子,以报众生所盼。”

    褚蒜子点点头,说道:“陛下请回吧,今日雪好,哀家去宫苑走走,免得辜负了天公美意。”

    司马丕回了含章殿,褚蒜子带着太监、女官沿着皑皑白雪,闲庭信步,游走宫苑。寒风之中,似有弦音入耳,颇得几分美韵。褚太后道:“这是何方之音,风雪之中,尤闻其妙。”

    女官春分道:“回禀太后,定是烟雨亭下,慕容公子抚琴。”

    “踏雪寻音,不逊寻梅,众人随哀家去瞧瞧。”

    褚蒜子走到烟雨亭,远远望去,只见两人对坐,抚琴的乃是质子慕容宇,对面坐的却是郡主司马道福。褚蒜子观望片刻,停住了脚步,太监灵高问道:“太后为何不过去了。”

    “道福郡主整日里跟在质子身侧,这两小无猜的,莫不是动了真情吧?”

    灵公公道:“若说他俩,还真是郎才女貌,但这几年,都是郡主一厢情愿,慕容公子对郡主好似无心。”

    褚蒜子叹了一声说道:“唉......只可惜是个质子。”

    走到烟雨亭,慕容宇、司马道福赶忙起身,拜见褚太后。褚蒜子道:“这数九寒天,你二人在此抚琴,还真能坐得住。”

    道福言:“听公子抚琴,音韵暖人,如雪消融,久久不息。”

    褚蒜子笑了笑,说道:“公子琴声,在郡主心中,感天化雪,真乃天籁之音。”

    只见慕容宇躬身作揖道:“孩儿不知天籁何方,仰望太后十几载,太后便是孩儿的天,鹅毛飞雪,便是太后的恩。”

    “公子真会说话,方才所奏之曲,莫非是广陵散?”

    “正是。”

    褚蒜子道:“哀家既然来了,请公子再抚一曲。郡主陪哀家踏雪,有话问你?”

    一曲《汉宫秋月》悠然而起,郡主陪着太后,踏雪观梅,褚蒜子问道:“郡主自幼与慕容公子同窗,情同手足,如今皆长大成人,郡主依旧思慕这慕容宇么?”

    “小妹与公子岂止手足之情,愿定终身,作对长久夫妻。”

    “哀家本欲成人之美,奈何慕容公子是质子,恐难以身相许。”褚太后一双犀利眼神落到郡主身上。

    “有何不可?”道福郡主说:“我若嫁给慕容公子,则晋燕联姻,两国修好,永保太平。自古和亲之策,屡见不鲜,太后明察。”

    此时司马道福尚不知,褚太后早已把他许配给桓温次子桓济。褚蒜子道:“话虽如此,但晋燕此时不可和亲?”

    “为何?”

    褚蒜子道:“中原故土,一日不收,晋燕一日不和;东西二京,一年不复,和亲之事,一年免议。哀家不能为了你一人婚姻,舍弃中原半壁江山。”

    “难道太后要把慕容公子一辈子,荒废在宫中。”

    “唯有留在宫中,才能保住公子性命,其侄儿慕容暐(wěi)已经登基,屡犯洛阳,前敌将士舍生忘死,恨不得碎尸慕容宇!”

    “竟是如此……”道福郡主一脸愕然。

    伴着《汉宫秋月》丝丝忧愁之音,褚蒜子道:“郡主接着听曲,哀家回宫了。”司马道福行礼恭送,褚蒜子径直回宫。

    回到宫里,只有女官春分、太监灵高跟在左右,褚蒜子卸掉披风,在暖炉前搓了搓手,说道:“若是道福与慕容宇,相思情深,一时想不开,做了生死鸳鸯,那可如何是好?”

    春分道:“慕容公子不是傻人,就是郡主有些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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