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平日宫廷冷寂,无人倾听。”

    慕容宇道:“孩儿身为质子,无缘于王侯,却有缘于皇庭,独自抚琴,只待有缘人,”

    “若这么说,哀家闻曲而来,算得有缘人么?”

    “孩儿得蒙太后恩养,当然算得有缘人。”

    慕容宇接着抚琴作曲,听着靡靡之音,褚太后仰望苍穹,天空略带阴蒙蒙一片,气息湿润,零星落雨。触景生情,不禁吟道:

    “阴云轻幕遮日晴,薄露蒙蒙润草腥。

    独芳也愁花瓣雨,谁人不恋烟雨亭?”

    一首诗词吟罢,琴声骤然而止,褚蒜子问:“慕容公子为何不抚曲了?”

    “闻太后诗词,倍感孤寂,人生苦短,红颜匆匆,如此诗句,谁人不怜?”

    “公子既有此感,何不也赋诗一首?”

    慕容宇站起身来,仰望远方,带着对褚太后的一番惜怜,开口吟道:

    “北疆有鸠鸟,举目空四寥。南国寻栖木,空无可倚梢。

    故土何其远,天涯何其高?舍去高飞志,愿求凤凰巢。”

    褚蒜子笑道:“好个没出息的鸠鸟,志向不在九霄,却想寻个凤凰巢。”

    慕容宇道:“孩儿久居宫内,见太后整日之中,或是独望寒窗,或是夜守孤月,甚是寂寞,大好华年,白白消逝。”

    “自哀家入宫,数易皇位,虽坐拥天下,却只能独居宫中,又何尝不曾孤闷,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

    “有孩儿侍奉太后,抚琴吟诗,何愁苦闷?”

    褚蒜子看着慕容宇笑了笑,说道:“在哀家眼里,慕容公子与先帝一样,终究是个孩子。”

    慕容宇作揖道:“若太后不嫌,愿为太后裙下之臣。”

    一听这话,着实让褚蒜子心中一惊,两眼惊异,脸色大变,疑问道:“裙下之臣?”

    一旁太监灵感也赶忙说道:“公子失言了,太后母仪天下,至尊无上。这裙下之臣,宫廷大忌,那是能随便乱说的么?”

    “慕容宇自幼寄养太后身侧,身为质子,既不能燕国封王,亦不能晋国为官,日日仰望太后,久怀思慕之心,此生愿侍奉太后身侧,颐养天年,望太后恩准。”

    听了这番话,褚蒜子沉默良久,才说道:“普天之下,天子当朝,可坐拥天下女子;但太后当朝,谁也不敢说女主能坐拥天下男儿。”

    “出言莽撞,望太后勿怪。”慕容宇伏地叩首,不敢抬头。

    褚蒜子道:“慕容公子,起来吧,恕你无罪,今日哀家累了,想早些歇着……”言罢,褚蒜子铁青着脸色,便转身离去。

    ……

    这日早朝退罢,丞相司马昱、侍中庾希两人走在前面,司马昱眉生疑云,边走边说道:“燕军已起兵南下,今日早朝,奏请遣送质子,逼燕国退兵。陛下久久不语,好似心不在焉,毫无派遣质子之意,侍中可曾察觉?”

    “皇上神色,确有心事,下官之见,并非陛下不想用质子,恐是太后不肯放那质子慕容宇?”

    “太后还能舍不得,又不是亲生的,只不过陪读而已。”

    “啊?慕容宇充其量,不过太后养子而已,怎能......”

    “正是,质子当养子,如今已是弱冠之年,这羊羔子早已养成狼崽子,可谓虎狼之心呐。”

    司马昱道:“太后受过佛家淫邪戒,若是犯戒,与这狼羔子私通,那还了得?”

    “丞相莫忘,太后素来不信鬼神,当初受戒,是逢场作戏,使众人信服。这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之事,何须多言。太后久处深宫,寡居十九载,定是耐不住寂寞了。”

    司马昱道:“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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