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直言吧。”

    司马丕说:“今有众臣联名急奏,燕国太傅慕容评,起兵五万,攻打洛阳,势不可挡,晋军诸路皆败。增援抗燕,岌岌可危,不可犹豫。”

    褚蒜子潜下身子,坐到一旁,说道:“皇儿已经亲政,晋、燕交战,朝中大事,皆由陛下做主,何必再问哀家?”

    司马丕道:“儿臣欲调江北兵马,驰援洛阳,只因军中将士,心生不安,屡屡厌战,震服军心,非婶娘不可。”

    “哀家又不带兵迎战,如何震服军心?”

    “军中传言,太后身侧,有质子慕容宇,深得恩宠,将士担心.......”

    一听这话,反让褚蒜子瞪起眼来,反问道:“那慕容宇三岁入晋为人质,连双亲、兄长容貌都不记得,学孔孟,知汉礼,这跟前敌将士有何干系?”

    司马丕劝道:“婶娘有所不知,如今坊间传言,已是人言可畏,慕容宇已过弱冠之年,仍留宫内,久在太后身侧,已被传的不堪入耳。”

    “哀家倒要听听,坊间传些什么?”

    “放肆!”褚蒜子顿时拍案而起,怒不可遏:“这是何人乱传?”

    “婶娘息怒,”司马丕劝道:“此逢晋、燕交战之际,天下多事之秋,燕国质子若得恩宠,前方将士怎能拼死效命?”

    褚蒜子默然不语,望着室外,心中难以平复。司马丕又劝道:“奏章之意,还请太后忍痛割爱,斩慕容宇,传首各营,激励将士,便可震服军心。”

    “斩首......”

    “婶娘勿忘,支山寺已受淫邪戒,破戒是小,威德是大,一旦太后威德尽失,这江山社稷岂有安宁之日?”

    “太后若能深明大义,儿臣自有对策,逐走慕容宇。”

    “皇儿何策?”

    晋帝司马丕凑近一步,附耳嘀咕一番,褚蒜子听了,微微点头,这才痛下决心,答应彻底解决质子慕容宇。真可谓:

    恩宠痛伤皆化白,爱浓难解又须开。世间肠断为知己,花下人离因惜才。

    江海潮升终退落,连枝根折空培栽。莫谈情绝狠心事,千载而评是圣裁。

    过了午时,慕容宇依旧抱琴返回自己的寝宫,远远望见,一群太监在宫巷入口,眼神凝视,驻足等候。

    为首的便是崇德宫大太监灵高,一群太监直勾勾盯着慕容宇,甚是诡异。慕容宇把怀中琴,放在长廊之下,近前作揖道:“今日各位公公在此,莫非宫中有宴庆之事?”

    “非也。”

    “那为何聚集于此?”

    灵高道:“请慕容公子随我等前往崇德宫,太后、陛下召见公子,要事相商。”

    慕容宇一愣,不知缘由,带着几分疑惑,只得说道:“请公公头前领路。”

    众太监带着慕容宇来到崇德宫,晋帝司马丕、太后褚蒜子并坐上位,两旁是丞相司马昱,侍中庾希,站在左右。

    慕容宇进殿来见,窥探众人脸色,皆是冷峻无情,知道事情不妙,赶忙跪倒,拜见太后。

    褚蒜子道:“公子可知,晋、燕两国,为争洛阳,势同水火,如今势不两立,哀家问你,公子该何去何从?”

    慕容宇听了这话,才感到事情不妙,伏地说道:“太后,我为质子,燕国所生,晋国所养,读孔孟书,学汉人礼。今愿赶赴前敌,游说燕国,罢兵修和,共讨秦军!”

    庾希一旁说道:“公子说得好听,你三岁赴晋,押做质子,时隔十九载,还认得慕容评否?”

    “不认得?”

    庾希又问:“你五王兄慕容垂就在前敌,可记得令兄否?”

    “皆不记得。”

    “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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