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郡主一厢情愿,明日一早,就代哀家送送慕容宇吧。”
郡主司马道福谢过太后恩典,这才起身出宫,去追已经遁入空门的质子慕容宇。真可谓:
缘去多情难复归,霞光散却空余杯。泪逢流尽成秋意,背影长消少紫瑰。
久叹宫廷孤碧草,忽闻天籁诵寒梅。若听风语化弦韵,不枉此生恋一回。
司马道福乘车辇出宫,一路追赶,早早来到京城西门,十里长亭,等到午时过后,只见几个川西僧人,牵着骡马,远远走来。
司马道福细细打量,其中一个光头僧人正是慕容宇。“慕容公子,请留步!”
慕容宇抬头张望一眼,很快双手合掌,低头前行。司马道福一看,慕容宇不理喻,快步走到前面,拦住这队川西僧人的去路。
为首一个大和尚问道:“女施主,我等皆是出家人,因何拦路?”
“本郡主有话要问慕容公子。”
“回女施主的话,僧人之中,只有陀罗尼,没有慕容公子。”
“那谁是陀罗尼?”
“贫僧便是。”站出来的正是慕容宇,他合掌道:“太后有诏,世间已无慕容宇,只有陀罗尼,贫僧谨遵太后旨意,远赴川西昆仑虚,永不复还。”
“不还也罢,只问你一句,本郡主多年来,思慕公子,推心置腹,公子何忍处处冷遇?”
“此生本无缘,何必再多言。”
道福郡主道:“只要公子应我一声,道福豁上性命,也要死谏太后,迎公子回京。”
“质子有燕国使命,太后守大晋江山,忍其性,舍其身,皆为家国之托,各安天命,免于一死,已是万幸,郡主莫要强求。”
“本郡主从不信命!”
“郡主尘缘未到,贫僧已宿命若在,身不由己,万望珍重。”
看着道福哭的泪眼迷离,慕容宇合掌而去,头也不回,司马道福求之不得,痛断肝肠,泪如泉涌,只得目送慕容宇远远离去。真可谓:
大才成佛向西天,只恨此间总少缘。
怀慕最多伤往事,不连尘世入烽烟。
又有诗云:
空门一遁万心休,枉负才情尽泪流。
风泣不知春雨至,华年已晓此生愁。
镇守洛阳的晋军主将,名叫陈祐,坚守月余,苦盼援军。直到这日,探马校尉快步来报:“启禀将军,朝廷已命北中郎将庾希、征虏将军谢石率兵驰援洛阳。”
“好!”陈祐问道:“庾希、谢石带来多少人马?”
“马步军三千人。”
“这人数可看清,不曾算错吧?”
“小的看的明白,只有三千。”
陈祐白白兴奋一场,援军只有三千,略感失望,说道:“立刻开城门,迎接中郎将。”
守将陈祐出城相迎,三千援兵,陆续入城,见到庾希、谢石,陈祐道:“二位将军,此行辛苦,末将已备酒饭,为二位将军接风洗尘。”
“将军不必多礼,快带我城头瞭望,察看敌情。”
“二位请随我来。”
庾希、谢石进了洛阳,跟随陈祐登上城头,由北门望去,五万进犯燕兵,连营数十里,颇具章法。陈祐道:“洛阳只有三千守兵,而中郎将也带来三千守兵,如此悬殊,何以拒敌?”
“陈将军多虑,以本官看来,虽然三千人马调拨仓促,但尚有可胜之机。”
陈祐道:“燕军先锋官吕护,骁勇异常,我尚不敌他,燕军又有五万大军,城中仅六千守军,岂不是以卵击石?”
庾希笑道:“我有一计,明日便斩敌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