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度重修几度在,惟留夜色伴星光。

    等到次日,日头高升,燕军再度列阵洛阳城下,众将将士一通大呼小叫,太傅慕容评更是亲临阵前,高声喝道:“庾希小儿,城头来见!”

    以逸待劳的庾希,登上城头,走到垛口近前,昂首问道:“慕容太傅,即便再骂三日,也是徒劳,早早退兵,莫要久留。”

    慕容评诡笑道:“昨日游玩首阳山,偶得一块青石,不知何物,请中郎将一观。”

    一挥手示意,只见八九个燕兵用杠木抬上一块大石碑,敦在阵前,正是司马懿陵寝祭碑。石碑极重,掷于地上,荡起不少尘土。慕容评喝道:“庾希竖子,认得此碑否?”

    庾希一看,顿时诧异,此碑正是司马懿的墓碑,那抬碑的燕兵对着石碑,又跺又踢,再吐口水,口中大骂道:“仲达仲达,满脸开花。”

    城上的陈祐、谢石二将,顿时大怒,谢石道:“慕容胡儿,毁先主陵碑,气煞我等,士可忍,孰不可忍,请准我出战!”

    庾希道:“谁也不可妄动!”

    谢石道:“难道就让这些胡儿辱没先主?”

    “哼!此乃胡儿激将之策,岂能瞒过庾某。传令将士,只需固守,不可出战,违令者斩!”

    任凭燕军羞辱司马懿墓碑,晋军坚守不出。又是相持一个月,晋军不过六千将士,人手虽少,粮草充足,不缺口粮,且洛阳城古墙高大坚固,易守难攻。

    徐祐、谢石二将久久待战,满腹怒气,惟有庾希却处变不惊,整日闲散在帅府。

    这日,庾希正一人喝茶,只见谢石、徐祐二将一起来到房中,谢石作揖道:“两军相持,已有月余,中郎将初战告捷,却又按兵不动,是何道理?”

    庾希道:“燕国五万大军,由冀州而来,粮道尚远,我欲拖垮燕军,何须焦虑?”

    谢石道:“我久经战阵,绝非贪生怕死之人,苟且求活之辈,何不分兵两路,趁夜袭营,杀他一阵。”

    庾希道:“燕军十倍于我,岂是一场劫营可定成败?”

    “如此僵持,要到何时?”

    “再等一月,或将有变。”

    谢石、陈祐二将,相互看看,大惑不解,只得忍气吞声,回去等候,继续与燕军相持,这一等又是一月过去。

    这日清早,闭门喝茶读书的庾希,独自出门,站在西城墙头,远远张望。正在巡城的谢石、陈祐走了过来,谢石道:“中郎将多日不曾出门,今日好生兴致?”

    “破敌时机已至,二位将军,速可点兵。”

    “今日?”谢石问道:“一个月前,便请中郎将出兵,却按兵不动,为何非要拖延今日,才可出兵?”

    庾希指着远方说道:“诸公请看,一月有余,远处蓬草,丛生长高,茂密难辨,我欲在此定计,火烧燕军。”

    “中郎将打算如何定计?”

    庾希道:“我遣五百军士,乘粮车往返,谎称蓬草中有野谷子,散布传言。二位将军率伏兵,在蓬草中撒下硫硝火种,等候燕军寻野谷子,纵火烧之。”

    “原来中郎将早已妙计在胸!”陈祐喜道。

    “速速点兵,不可拖延。”

    “得令!”谢石、陈祐点起三千人马,在城西蓬草地,撒下硫磺火硝,埋伏起来,一连三日,总有五百晋军押送粮车,往返洛阳城。

    ……

    战事拖延,五万燕军眼看粮草坐吃山空,太傅慕容评心中是万分焦虑,一旁的慕容垂道:“战事拖延两月,粮草只够七八日,若强攻不下,只得退兵。”

    慕容评道:“我已催促二路粮草,但还需半月,也是无奈之举?”

    两人正无计可施,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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