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兴许有救。”

    “也好,府上叙话。”

    两人步入丞相府,刚走几步,丞相府主事快步走来。此人眉清翘秀,目如夜凤,鼻梁笔直,厚唇无须,年纪二十岁上下,这位府官年纪轻轻,却出身不凡,此人名叫王献之,字子敬,乃王羲之第七子。

    主事王献之作揖道:“启禀丞相,彭城王千岁,连日兼程,赶至相府,等候求见。”

    “彭城王到了?”庾希诧异道。

    “彭城王远离封地,赶至京师,必有要事,大将军随我去见。”司马昱道。

    司马昱、庾希、王献之一起来到客厅,只见客厅之中,端坐一人,身长七尺,年纪四十多岁,交杂眉,山狐眼,鼻正口冽,八字胡须,身着王服,此人便是彭城王司马玄。司马玄比司马昱年长两岁,辈分相当,封地乃是彭城。

    “丞相大人,大将军,小王等候多时了。”

    司马昱、庾希一起还礼,司马昱道:“献之,快去准备酒菜,本王今晚要款待彭城王,大将军一起陪同。”

    王献之奉命下去准备,众人各座,司马昱道:“彭城王远道回京,到我府上,有何要事?”

    彭城王道:“不瞒丞相,前几日得旨,陛下要推行土断,子民全户入籍,为兄在彭城家业,养有上千白籍,一旦土断,空空田园,如何收税?”

    司马昱道:“陛下之意,就是要收税于朝廷,不准臣公私养白籍流民,自收税赋。”

    “若是如此,只恐小王倾家荡产,难以生计。”

    司马昱道:“朝廷上下,谁又不是上面拿朝廷俸禄;下面私养白籍,私收税赋。还犯不上倾家荡产。”

    “可是这么大的事,事关满朝臣公,总不能视而不见吧?”

    庾希道:“彭城王多虑了,下官正与丞相商议,设法劝说太后,废除土断,不能由着陛下,一意孤行。”

    彭城王道:“丞相,此事关乎王公大臣家业,人心惶惶,不可小视。”

    司马昱也心知肚明,一旦推行土断,自己家业也将大受削弱,便答应了此事,说话间,王献之来报,酒菜已经备好,三人赴宴,共商阻止土断之事。真算得:

    从来黑户无名籍,穷苦为奴受贵欺。

    土断推行变天下,豪门惶恐众生疑。

    地处江东的王公贵族,一个个人人自危,驻扎其他地方的官员,也是闻风而动,想方设法阻止土断新政。远在荆州的大都督桓温,也是家大业大,为其效命的白籍流民,也是不计其数,桓家私收税赋,供养门庭,与江东士族大同小异。

    这些日子,荆州官员都在商议土断新政,五弟桓冲、军师郝隆等文武副将,坐在左右,也是私议纷纷,桓温道:“土断之事,关乎诸公家业,诸位有何高见,但讲无妨。”

    桓冲道:“小弟以为,当进谏天子,土断有悖人心,我等臣子,万不可轻易答应。”

    “若是不从,乃抗旨不尊,必被他人抓住话柄,朝中诽议我者,不在少数。”桓温疑虑道。

    军师车胤作揖道:“皇上推行土断,不得臣心,大都督若能遵照之意,先为表率,之前流言,则不攻自破,谁还敢说大都督的不是?”

    桓冲道:“倘若推行土断,桓家田地必然荒芜,白籍也不再给桓家纳税,得不偿失。”

    车胤道:“大都督威名,天下共闻,取洛阳、许昌如探囊取物,不在话下,又何必吝啬自家一片田地?何不分与百姓,取人心而得天下,这取舍之间,不知大司马意下如何?”

    “嗯......”桓温点点头,欣然说道:“车武子所言,正合我意,当初劝陛下推行土断,也是本督派武子先生前去,如今陛下新政,正好让那帮衣冠夫子,吃吃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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