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待,这殷涓本是前任大都督殷浩之子,庾、殷两家,又是世交,所以殷涓对庾家是言听计从,忠贞不二。

    荆州都督府的人赶忙通禀桓温,桓温正与众文武官员议事。一听京师来使,又是殷涓前来。桓温道:“朝廷遣使殷涓,赶到荆州,莫非已恩准北伐?”

    军师郝隆道:“在下之见,此事未必。”

    “何以见得?”

    郝隆道:“殷涓其人,乃殷浩之子,庾、殷两家交情深厚,非同一般,算得上过命之交。朝廷遣殷涓前来,谁敢断定,是天子之意,还是庾希之意?”

    “嗯......”桓温道:“那庾希小儿,会出什么馊主意?”

    郝隆道:“大都督切记,只要荆州兵权在握,什么诡计,也无济于事。”

    “好,”桓温道:“速请使者殷涓来见。”

    桓温带着众将走到院中,正好迎到使者殷涓,殷涓手托圣旨道:“圣旨在此,桓温接旨。”

    桓温率麾下官员,一起撩袍跪倒,殷涓读道:“大晋天子诏曰:朕自登基,上应天时,下接地利,中用贤良,唯贤是举。大都督桓温功勋卓著,论功加授桓温为侍中、大司马、都督中外诸军事、假黄钺,赐其羽葆鼓吹一部,即日入京赴职。大都督一职,由桓豁接任,勿负朕心。钦此。”

    桓温跪在地上偷偷斜眼窥视军师郝隆,郝隆跪着微微摇了摇头,桓温心领神会,立刻答道:“微臣万万不敢领旨。”

    “陛下恩宠,大都督为何不敢领旨?”

    “说来话长,请长史前堂说话。”

    进了客厅,众人各座,殷涓见桓温对圣旨辞而不受,殷涓问道:“大都督功高盖世,朝廷倚重万分,恩旨加封,为何推辞?”

    桓温看着年轻的殷涓,说道:“长史有所不知,老夫非钟情权势之人,乃是一介武夫,岂敢入朝辅政?使不得,使不得。”

    殷涓道:“陛下所封,都督一概不受,让下官如何回禀?”

    桓温道:“老夫平生只图虚名而已,就只受大司马一职,其余官职、赏赐,万万受不得。劳烦长史,如实回禀陛下,老臣在荆州遥拜京师,叩谢皇恩。”

    桓温仅受了大司马一职,其余封赏坚持推辞不受,殷涓知道桓温是老狐狸,不受封赏,皇帝也无办法,便勉强答应,在荆州住了一日,便返回京师复命。

    使臣殷涓所乘船只,随江远去,渐渐消逝,桓温矗立江岸,久久不语,旁边四弟桓秘道:“朝廷不准加征兵马,反而请兄长入朝,想必陛下已对兄长有了戒心?”

    桓温手扶佩剑,仰望苍穹,不禁感言:“朝中群顽,谗言左右,长此以往,陛下岂能不疑?”

    “只恐兄长北伐之志,遥遥无期。”

    桓温自己摸了一把胡须,感言道:“老夫今已五旬,欲平天下,来日无多。”

    军师郝隆道:“陛下刚过弱冠之年,如此拖延,只恐要把大司马拖的年老,而不能立盖世之功。”

    想起自己的年纪,桓温心中不免感到荏苒匆匆,光阴不复,对身后众文武说道:“今冬不再动兵,过了春节,移师合肥,再奏朝廷。”

    “遵命!”众人齐声答道,桓温一统天下之心,雄心未灭,蠢蠢欲动。真算得:

    光阴似箭忆从前,今岁已非如昔年。

    十载勾心未平定,挥兵两度讨秦燕。

    桓温不肯回京任职,只是象征性的受了大司马一职。得了消息,晋帝司马丕心中不免担心,便把丞相司马昱、护军大将军庾希、侍中谢安一同召进宫中。

    君臣四人同坐显阳宫,司马丕道:“此番召回桓温,只受大司马一职,入京之事,推辞不就,是何用意?”

    庾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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