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太监那里索取的药方,拿了出来,褚蒜子道:“陛下修炼辟谷,欲七七四十九天,一七饵药夜明砂、二七饵药为秋石、三七饵药乃是红铅、四七饵药为是蟾酥、五七饵药为紫石英、六七饵药为朱砂、七七饵药为流珠炼制的仙丹。若练满七七,辟谷可成否?”

    杜子恭听了,两眼诧异,连连摇头,作揖说道:“回禀太后,这些饵药,虽有些药性,但如此修炼,实难成仙。”

    “为何?”

    杜子恭道:“夜明砂乃是蝙蝠屎、秋石乃是童子尿、红铅乃是处子血、蟾酥乃是蛤蟆皮上的白脂......”

    “够了!”听完前四味饵药的来源,褚太后怒气骤生,说道:“这求的哪门子仙?蝙蝠屎、童子尿、处子血,整日吃这腌臜之物,几时成仙?一派胡言!”

    杜子恭道:“太后息怒,这前三味,虽是腌臜,好歹无甚毒性,后四味药,蟾酥、紫石英、朱砂皆有毒性,而那流珠,又称水银,毒性更大。即便炼成丹药,也当因人而异,慎重下药。”

    “啊?”褚蒜子惊的站起身来,怒道:“这修道成仙,如此说来,是越发荒唐了。”

    杜子恭道“修道之人,服用饵药,也要因人而异。但卢嘏所选七味药材,恐怕不适用天子。”

    “哀家也是尊道敬法之人,欲求道长,说服皇上,重归正业,摒弃邪念。”

    杜子恭听了,将大拇指压在无名指上,不禁念道:“无量天尊。天子废朝,投身道法,本不应该,只恐走火入魔,贫道亲会卢嘏,说服其心,让皇上放弃修道。”

    “杜道长务必在二七之前,说服天子,哀家定有重谢。”

    ......

    几个太监带着杜子恭来到阴阳殿外,要见卢嘏、卢敕兄弟,把守苑门的道童一看,自然认得,赶忙作揖道:“原来是师叔到此,待徒儿进去禀报一声。”

    杜子恭在京城名望不逊卢嘏,等了少时,只见卢嘏走了出来。杜子恭上前一步,作揖道:“卢师兄别来无恙?”

    “子恭师弟,来的正好,快快有请。”

    已经不许外人进入的阴阳殿苑门,破例请杜子恭入宫苑,正殿门前,依旧有众多道童守护,杜子恭停住脚步,问道:“皇上莫非就在正殿?”

    “皇上打坐修法,不可惊扰。”卢嘏道,

    杜子恭道:“师兄恕我直言,我五斗米道,行医去疾,治病救人,广得人心,如今师兄受命天子,教天子修炼道法,辟谷成仙,小弟不敢苟同。”

    “天子修炼辟谷,古今未有,五斗米教开史上先河,度天子成仙,有何不可?”

    两人边走边聊,去了旁边一间厢房,杜子恭道:“如今京师成了什么样子,百姓舍吃舍穿,不给朝廷纳税,献米入道;籍册子民,全成了道家米户。长此以往,百官必怒,朝廷要问罪于道家啊。”

    “此乃政教合一,先师张鲁未成此愿,卢嘏效仿先师,以教立朝,必能弘扬道法,五斗米道终为天下正宗。”卢嘏道。

    杜子恭又道:“师兄为天子下饵药,可我遍观处方,七味药材,内含毒性,稍有不慎,恐伤性命啊。”

    “师弟多虑了,皇上已服用寒食散数日,通体变暖,服下夜明砂,两眼矍铄,灵光照人,必生仙骨。”

    “自古多传成仙之人,可人世间,谁又见过仙人?”

    “凡间仙子,都以俗身护体,“仙人”二字,岂是写在脸上的?”卢嘏道。

    杜子恭站起身来,作揖道:“小弟此行,非我所愿,乃是当朝褚太后所托,自古道家不与朝廷为敌,万望师兄慎重。”

    “卢某出家之日,便以身许法,以命守道。皇上得道,已归玉帝,不归太后。”卢嘏道。

    “道,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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