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涪水关下,毌丘暐大战张裘,二人交手七八回合,那毌丘暐招架数招,猛然回手一刀,将那副将张裘砍落马下,身首异处,血洒疆场。叛军低估了这关前守将,毌丘暐先胜一阵,仰面大笑,喝道:“无名鼠辈,谁还敢来,速来战我!”跟在司马勋身旁的乃是次子司马陇子,陇子道:“父王稍后,待我战他!”
这司马陇子身长八尺,二眉高翘,双目如虎,鼻正口方,颔下无须,年纪十八九岁,头带兽纹吞天盔,身罩兽纹连环甲,内衬紫战裙,腰扎大带,足蹬马靴,胯下胭脂火龙驹,帐中一条描金枪。
“来将通名,不斩无名之辈!”
“司马陇子是也!”
话音未落,枪刺面前,二人不容分说,便交战起来,盘马酣斗,激战十五个回合难分上下。
司马陇子毕竟年轻,拼的一时之勇,司马勋看着儿子并非对手,不禁叹道:“本王若不亲自出马,恐难胜这毌丘暐。”
正要出战之时,一旁军师梁惮道:“王爷不可妄动,先鸣金收兵,此关难攻,还需用计。”
司马勋看着儿子陷入被动,心中按压怒火,说道:“鸣金收兵!”一通鸣金,司马陇子败退而回,八万叛军只得收兵回营。
到了中军大帐,卸去斗篷,司马勋道:“涪水关地处险要,毌丘暐又骁勇异常,有何破关之策?”
军师梁惮道:“涪水关群山环抱,涪水中流。险峰壁立,直插云天。三国之时,若非蜀将马邈献关,邓艾也难通过。”
“军师以为,如何能过关?”
“今日观战,毌丘暐武艺高强,乃匹夫之勇,有勇无谋,一计可定!”
司马勋问道:“既有妙计,军师速速讲来”
梁惮道:“自从丝绸之路通商,西域使者,献上拜占庭弩炮制法,可抛五十斤重石。臣已得其精要,愿献图仿制,攻打涪水关。”
“军师之计,甚是其妙,请速做图来。”
弩炮起源于古罗马,自从东晋年间,复通丝绸之路南线,弩炮制法也传入蜀中。梁惮绘画制图,司马勋分兵两支,一支采石,一支造炮。
等待几日之后,上百门石弩做成,摆列涪水关下,军威大振。涪水关守将毌丘暐登上城头,定睛一看,着实一惊。
云梯、撞车、冲车见得多了,唯独这石弩从未见过,城头兵士各执盾牌,登临垛口,严阵以待。只见司马勋催马在前,顺着一列石弩车,转了一遭,检阅一番,心中颇为得意,随即传令开炮。
从未见过弩炮的晋军,顿时大惊,弩炮弹出的或是碎石,或是重石,如雹打下,大小各异,频繁掉落。真见得:
弩炮飞石击城郭,刀枪盾牌难求活。学仿西洋石弩炮,不逊曹魏霹雳车。
飞沙走石如雨布,人似草芥血成河。气概三军逞无比,拔关欲将蜀川挪。
重石催城墙,碎石打兵士,岂是盾牌能挡?不到一个时辰,城墙毁坏,兵士死伤,难以阻挡。乱石飞天,如摧枯拉朽,一通摧毁,云梯架起。叛军大举攻城,西夷校尉毌丘暐大惊失色,惊慌无措,自知非武力可挡,便传令弃关撤兵,丢了涪水关。
险关攻克,叛军蜂拥入关,占据涪水关,军师梁惮命人收缴关上遗弃的钱粮甲仗,补充军资。来到涪水关的中军大堂上,一个小卒来报:“启禀军师,查抄朝廷牒文,全在此处。”
“待我去看。”
军师梁惮进了毌丘暐的房中,翻了翻与朝廷往来牒文,也未见有用军情,倒是桌案上一枚大印,惹人注目。梁惮拿起印信,一看刻字,正是毌丘暐的官印,上刻六字“西夷校尉大印”。
这时,司马勋率众将进来,司马勋道:“一枚官印,军师端详许久,看它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