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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乱本由人祸生,乾坤罪重人为轻。
今朝护得庸臣短,来岁换成拥戴情。
早朝之上,百官叩见,庾冰、庾怿、庾条、庾翼四位国舅班师回朝,唯独大舅庾亮未到。晋成帝观望一番,问道:“今日禀述战况,为何不见大舅庾亮?”
二国舅庾冰道:“启奏皇上,此番交战,败多胜少,战机不佳,难以启齿,国舅庾亮自知有愧,抱病不起,难以上朝。”
“那就由二舅代为奏报。”
“臣遵旨。”二舅庾冰奏道:“此番晋赵两军,互有攻守,虽在沔南、白石、邾城、义阳接连失利,但亦有可取之处,石城之战,大败敌将夔安,斩首五千多级,得战马七百匹,俘获辎重甚多......”
庾冰娓娓道来,夸大战功,说到停顿之处,突然有人打断,站出之人,正是西中郎将王允之。王允之打断说道:“臣启陛下,国舅庾冰陈奏不实,败绩蜻蜓点水,胜绩夸大其词,遮盖劣迹,有欺君之嫌。”
晋成帝道:“王允之既然了解战况,你也说说。”
王允之道:“沔南之战、邾城之战,义阳之战、白石之战,损兵折将,死伤惨重,赵兵劫掠汉水以东,俘获民众七千多户,牲畜家当,不计其数,掳掠北去。庾国舅怎能以一战之胜,遮盖数战之丑?”
此言一出,众人大惊,败的如此糊涂,百官私议纷纷,三国舅庾怿脸上挂不住,反唇言道:“中郎将所言,只不过是道听途说,血口喷人,不足全信。”
王允之道:“汉水之东,千里荒芜,一片饿殍,一看便知。”
庾怿、王允之当堂争执,相持不下,这时吴王司马岳出列奏道:“启奏皇上,此番开战,臣弟身处前沿,遭遇赵兵,最知前情。”
成帝道:“就请吴王说来。”
司马岳道:“开战之时,臣弟在桃花冲避暑,又退往邾城,几位国舅参与战事,邾城之战,毛宝、樊峻不足万人,殊死御敌,国舅屡屡派兵增援。奈何今夏水大,长江波涛汹涌,几度打翻渡船。难以救援,江北诸地,无不如此。邾城之战,尚且如此,各地战败,皆因水患所致,罪不在人而在天,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吴王司马岳这一辩解,为几位国舅征战失利甩掉了不小的包袱,毕竟每逢夏季长江水患,是众所周知,朝中大臣多未亲临,只能听信吴王的奏述。
王允之等大臣,心中虽有不服,但毕竟没有亲临前沿,难以辩驳吴王司马岳,便不再强辩了。成帝道:“国舅庾亮,此番督战,虽有败绩,奈何天时不利,水患骤起,贻误良机。但国舅尽心竭力,也有胜绩,钦定无罪有功,改封庾亮大司徒,其余将领论功行赏。”庾冰、庾怿、庾条、庾翼四位国舅等其他将领,见天子不追究,避过麻烦,便一起跪倒,山呼万岁。
退朝之后,回到庾府,国舅庾亮病卧床榻,闭目养神,久久不语。二弟庾冰等人一起回来,庾冰坐到床前,庾亮微睁双目,瞄了一眼说道:“皇上如何治罪?”
庾冰道:“兄长多虑,皇上钦定,国舅无罪有功,加封大司徒。”
“啊?”庾亮顿时睁大了双眼,反问道:“此战损兵折将,子民被掠,又有朝臣参劾,我庾家难逃其咎,如何成了无罪有功?”
庾冰道:“今日太极殿上,那王允之直言参劾,我等有口难辩,幸好吴王开口,仗义直言,战败皆因长江水患,援兵难以渡江,并非人为。皇上龙颜未怒,反而体谅兄长辛劳,加封司徒。”
“吴王?这孩子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庾亮感慨道。
三弟庾怿道:“说的极是,今日早朝,若不是吴王直言,咱庾家可就麻烦大了。那王允之步步逼人,一旦论罪,庾家江南第一大户只恐不保啊。”
庾冰也道:“朝中大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