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希道:“谢安奏报,说的明白,桓温渡江,图谋会稽郡,看中了余杭富庶之地。暨阳正是江防要冲,故而出兵,是为保护会稽。”
殷涓道:“假太监大案,闹得沸沸扬扬,尚未了结,国舅一旦离京,案件事发,如何压得住?”
“假太监一案,是我所为,即便查出,又敢怎样。京城之内,莫说天子,就连太后也奈何不得。除非桓温进京,否则,满朝文武,谁敢动我?”庾希道。
殷涓道:“卑职以为,国舅还是不要离京为妙。”
“殷先生多虑了,我命庾倩、庾柔留守在京师,武陵王司马晞、新蔡王司马晃皆我密友,倘若有变,先生便联络众人,把持朝政,可保无忧。”
庾希执意要走,殷涓想想也是,满朝文武,多无实权,除了褚太后、桓温,尚无人能撼动庾希。
......
庾希点兵,离开京城,移师暨阳,姑且不说,单讲大司马桓温正在府上闲散,只见四弟桓秘,匆匆来到。桓温道:“四弟匆匆赶来,有何急事?”
桓秘道:“兄长瞧瞧,何人到此?”
桓温一看,风尘仆仆而来的正是老部下车胤,桓温大喜:“武子不在京师,几时来到扬州?”
“大司马有所不知,褚太后有密旨相传,命我转道江北,来见大司马。”
“太后密旨?”
“大司马请看。”车胤拿出一个布囊,递于桓温。
桓温一边看密旨,一边听车胤言道:“太后欲废皇后庾道怜,将庾希调虎离山,密令大司马提兵进京,勤王除逆,共举大事。”
“此事当真?”
车胤道:“有下官跟随,太后不会食言。”
“提兵进京,非同小可。”桓温再看看密旨,还是举棋不定。
这时又见军师郗超来到前厅,郗超也拿一个布囊,呈上说道:“丞相司马昱传来密信,庾希前日,点兵五千,离开建康。”
“庾希果真离京了?”
“车胤所言,确凿无疑。”
桓温把太后、丞相密信,相互比照一番,感言道:“我屡次参劾庾皇后,褚太后处处护短,时至今日,看来太后也忍无可忍,厌恶庾氏外戚。”
桓秘道:“庾氏外戚,专权擅政,祸乱宫闱,日益熏天,世人共愤。”
谋士郗超道:“朝廷既有铲除庾希之意,大司马正是立威之时,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桓温把两封密信一并攥在手中,狠心言道:“真是天助我也,即刻传令,命四弟桓秘,点兵两万,渡江南下,驻扎京口。”桓秘领命而去。
......
庾希离开京师,晋帝司马奕得了太后口谕召见,便来到崇德宫,拜见崇德太后褚蒜子,褚蒜子威严端坐,面无表情。再看左右,丞相司马昱、王彪之、谢安皆在一旁,晋帝司马奕此时知道太后带着一帮大臣,必有训谕,表现得有些唯唯诺诺:“儿臣拜见婶娘。”
“皇儿眼里可有过婶娘?可有过大晋社稷?”
一听出言不善,司马奕知道褚太后动怒,撩袍跪倒:“儿臣勤于政事,不敢怠慢......”
“皇儿为何就不能勤于房事?”
“婶娘所言,让儿臣糊涂了。”
褚蒜子问道:“我且问你,相龙、计好、朱灵宝,这三人究竟何人?”
“是儿臣的男宠。”
“一派胡言!”褚蒜子怒道:“皇上曾言,只钟情庾皇后一人,又自称阳衰,如今不近女色,如何喜好上的男宠?”
“是儿臣无能。”
褚蒜子质问道:“时至今日,陛下还想欺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