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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王山大败,庾希、庾邈率残军,败退回京口,京口(今江苏镇江)城池不大,却是建康东边要地。桓温人多势众,兵多将广,分兵扼守要道,切断京口外援,逐渐形成合围,使得庾希陆路交通,无处可寻。庾氏众人退守京口城内,大将军庾希坐在帅府,一声不吭,手足无力,武沈言道:“天王山之败,大势去矣,不如乘船跨海,泛舟东去,寻岛屿躲避?”
庾邈作揖道:“兄长明见,五斗米卢敕、寿春袁瑾相继兵败,小小京口,难做立锥之地呀。”
慌乱少时,庾希又稳下神来,说道:“谁都不可惊慌,京口重镇仍在我手,四弟庾蕴已提兵北上,可知现到何处?”
“已至溧阳下寨。”
“传令庾蕴,火速驰援,不得延迟;再者,将京口大牢,所有囚犯,悉数释放,发放兵器,登城御敌。”庾希道。
“遵命!”庾邈道。
快马探子,飞马出京口直奔九江而去。可是桓温大军攻克天王山,南去溧阳的道路皆已封堵,探马校尉几经辗转,未能通过,反被把守的兵士活捉。
那被抓探子,推推搡搡押到桓温大营,为首兵卒报道:“启禀大司马,抓住一个叛军探子,搜出书信一封。”
布纸写的书信,呈到桌案前,桓温打开书信看了看,问道:“下跪探子,我且问你,庾希手下还有多少人马?又有几路援军?从实招来!”
那探子被俘,早已吓得魂飞胆丧,便将庾希招募囚犯,求庾蕴驰援之事,一一道出。桓温听罢,命人将俘虏押下,对左右众将说道:“事到如今,庾希已是我囊中之物,庾蕴已到溧阳,谁可敌他?”
四弟桓秘道:“兄长勿虑,杀鸡焉用宰牛刀,小弟出马,便可敌他。”
“嗯...”桓温道:“庾冰诸子,多怀狡诈,我命郗超军师,与你同去,可保万无一失。”
......
桓秘率兵前行,快马疾驰,以往桓秘论智谋,不及三哥桓豁;论武功,不及五弟桓冲,平日里在大哥桓温眼中,最不争气,此番在天王山诛杀庾条,心中甚是得意。
回想庾蕴虽仗着家势,才做上广州刺史,此番五斗米卢敕、寿春袁瑾、老将庾条皆已平定,只剩一个庾蕴,不如尽快决战,故而一路快马加鞭,急于交手。
一看桓秘急于交战,军师郗超劝道:“四将军马不停蹄,莫非急于交战?”
“庾蕴小儿,无名鼠辈,远途而来,必然疲惫,何足畏惧?”
郗超道:“自古用兵,乃有五忌,第一忌便是拼死,将军从未交手庾蕴,怎知必胜?”
桓秘一想,确实从未和庾蕴打过仗,便不敢急于冒进。桓秘问道:“以军师之见,我该如何迎战,还望教我。”
郗超道:“庾蕴来犯,急于赶赴京口,会师叛军,沿途山川河岳,乃鬼斧神工,可助将军一战破敌。”
桓秘喜道:“先生之言,胜过千军,不知何处可以埋伏?”
“前方溧阳之地,有落马岭,可在此设伏。”
“好,传令下去,即刻赶赴落马岭,扼险要埋伏,等候庾蕴!”
落马岭本是途径溧阳的一条要道,桓秘将兵马埋伏四处山野,静候庾蕴叛军。
等了半日,果然大队人马蜿蜒北上,远望将旗,旗上绣着一个斗大的“庾”字,为首将领正是庾希的四弟庾蕴。看着夕阳将至,天色渐晚,庾蕴骑在马上,四下打量,庾蕴说道:“此处地势,甚至险要,不宜驻扎,不如连夜赶路。”
一个副将道:“前方乃落马岭,寓意不祥,将军果真要晚间前行。”
“落马岭?”庾蕴道:“我素来不信山川河岳,尽管前行,不必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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