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褚蒜子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可新君年少,尚未亲政;朝无丞相,百官无首,已是两载。君之事,哀家代之;相之责,谁人担当?”

    王彪之道:“老臣以为,选相之事,唯贤是举,今江东官员,若论才学,当属谢安、桓豁,此二人皆为相国之才。”

    年已六十七岁的王彪之,在满朝官员之中年岁长,资历深,出身又是显贵的琅琊王氏,推举谢安、桓豁、可谓掷地有声,说一不二。

    褚太后问道:“桓豁远在荆州,谢爱卿近在眼前,可任丞相否?”

    谢安端朝板跪倒,言道:“微臣浅薄,万不敢当此任。臣四十出仕,任官不过十余载,平步青云,荣居尚书省,恩宠莫大,诚惶诚恐,如履薄冰。岂敢轻易接丞相之职,只恐难服人心,万万不可。”

    褚蒜子见谢安一脸为难,回想谢安官运亨通,平步青云,也难怪推辞,褚蒜子道:“卿家之言,不无道理。桓豁当年与王羲之、庾希、谢安并为江东四俊,不如召桓豁回京,接任相位。”

    中书侍郎车胤站出,端朝板道:“微臣以为,暂不可调用桓豁。”

    “为何?”褚蒜子问道。

    “汉中来报,秦王苻坚举兵南下,讨伐仇池,仇池临近汉中,乃是假道伐虢之计,大有图谋入蜀之心,桓豁远在荆州,正宜入蜀迎战。望太后明鉴。”

    丞相没选成,又得到了前秦入侵的消息,褚蒜子道:“事出紧急,就命谢安暂署丞相事,再诏桓豁,荆州募兵,筹备汉中之战。”

    ......

    只因汉中战事紧迫,到了晚间,褚蒜子再度召集官员,商议迎战,王彪之、王坦之、车胤相继来到显阳殿,唯独谢安未至。褚蒜子刚命谢安署理丞相事,第一次召集便因故未到,褚蒜子问道:“今日到是蹊跷,刚让谢安署理丞相事,便告病不至。”

    王彪之道:“谢安有意谦让,本是美德,只此时汉中战事在即,不可耽搁呀。”

    褚蒜子道:“总不能天子、丞相全让哀家一个人担着。”

    王彪之道:“臣等这就赶往谢府,请谢安入宫。”

    “罢了,”褚蒜子道:“哀家最知谢安,若请他拜相,还需哀家亲往。传旨,起驾谢府!”

    王彪之、王坦之、车胤三人跟随太后御驾,出了宫城,直奔谢府。

    到了谢府门口,不见谢安身影,只见长子谢琰率一干家丁,出门恭迎,褚蒜子下了车辇,便问道:“哀家造访,谢爱卿为何不迎?”

    谢琰道:“回禀太后,家父今日突得腿疼病,难以起身,未能入宫。”

    “哀家既然来了,正要探病,快头前带路。”

    “太后请。”跟着长子谢琰,一路进了谢府,过了内院便到谢安寝室。往里间屋一望,谢安正靠坐床榻。

    褚蒜子对跟随的几个臣子,说道:“几位卿家,门外等候。”

    王彪之、王坦之、车胤在门外候着,褚蒜子便往房中,谢安道:“微臣刚得痛风,疼痛难忍,不能入宫,还望太后恕罪。”

    褚蒜子道:“不必装了,小舅舅清心寡欲之人,为人淡薄,哪来这么多的病。如今战事吃紧,小舅舅怎好在此装腔作势?”

    谢安道:“丞相人选,关乎社稷,臣实在不可当。”

    褚蒜子道:“哀家唯贤是举,岂能不识栋梁,小舅舅为丞相,有何不妥?”

    “臣以为选相,唯人心是举,成也罢,败也罢,得人心者得天下。论起朝中威望,臣远不及几位老臣,故而推辞。”

    “那人心又在何人身上?”

    “王彪之,”谢安称许道:“朝中大事,人心各异,各怀心思,能服百官之人,非王彪之莫属。”

    “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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