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肠,庾楷的诗词寒而不悲,让人感怀万千,颇有余味,褚蒜子道:“如今看来,庾家不愧名门大户,历经风雨,依旧人杰辈出。”

    司马道福看得一个个年轻才俊,粉墨登场,各展诗意,一时犹豫了起来,不知该何去何从。

    才气横流,道福公主迷茫之时,王献之走到近前作揖道:“太后、公主,微臣也有一人举荐,不知可否?”

    褚蒜子道:“长史有何人选,尽可说来。”

    王献之道:“圣人云:内举不避亲。微臣举荐之人,正是臣的侄儿王蕴之,乃家父王羲之长孙,兄长王凝之之子,与公主年纪匹配,品鉴为上中之才。”

    “好个内举不避亲,快请王蕴之作诗,哀家倒要看看其才华如何?”

    王献之招招手,又见已风华才子,起身离座,走到烟雨亭下,作揖行礼,褚太后道:“王羲之在世,名士之姿,才冠诸门,你为长孙,必有祖父遗风,快快作诗,莫负此景。”

    “太后、公主垂听,小可酝酿多时已有妙句。”王蕴之转身几步,昂首英姿,张臂吟道:

    “宴饮江东水,望守雁南飞。朝起送秋去,夕落盼春归。

    风来摇铜铃,花落叩柴扉。吴越总霜早,钱塘余花味。”

    王蕴之诗词作罢,众人回味其中,纷纷置酒,畅饮言欢,多了几分文人雅量,似乎忘记驸马终落谁家?褚蒜子原以为众才子一个胜过一个,公主必有中意之人,但是道福公主暗藏深意,不定人选。褚蒜子问道:“公主究竟中意何人,不妨早言?”

    道福公主不肯直言,暗有隐晦,只是说道:“春华皆显稚嫩,秋实到感成熟。”

    褚蒜子猜想公主心里有了主意,只是不好当着众才子直说,便没再追问。眼看天晚,一场宴会,褚太后与道福公主先行离去,只留孝武帝司马曜与众人才子,继续赋诗饮酒,但悬念犹存,谁也不知花落谁家。

    晚间月上树梢,公主道福陪着褚蒜子一起回到崇德宫,两人各座,丫鬟奉上香茗,褚蒜子和公主各自饮茶漱口。褚蒜子乐得合不拢嘴,说道:“今日大会才子,令人目不暇接,哀家也羡慕三分,公主究竟中意何人?”

    公主道:“才子虽多,却无令小妹动心者。”

    “王、谢、郗、张、朱、羊、荀各大士族,才子皆在,难道就无一人中意?”

    “也非无中意之人,只可惜不在才子之中。”

    “难道公主还在留恋桓济?”

    公主道:“承蒙嫂娘训教,小妹岂敢在思慕那贼子。”

    “那公主思慕何人,尽可说来,哀家一道懿旨,无有不从者。”

    “王献之?”褚蒜子大惊。

    “正是。”

    王献之年方三十一岁,早有家室,褚蒜子也一时愣住,没想到司马道福看上个有妇之夫。褚蒜子道:“会宴之时,年轻才子,比比皆是,对公主有思慕之人,也不在少数,为何偏偏看中王献之?”

    公主道:“世人皆知王子敬,少年成名,高雅不凡,名士之才,当年先帝为丞相时,王献之乃相府长史,早年不得缘分。今日得见,一见如故,望太后降旨,允我改嫁王献之。”

    “此事不成。”

    “为何不成?”公主问。

    “王献之乃有妇之夫,公主即便慧眼识才,怎好横插一杠,坏人家夫妻?”

    褚蒜子道:“男婚女嫁,也要讲个道理,岂能因公主之尊,就夺人丈夫,损人家室?”

    “太后许愿,为小妹找中意人选,嫂娘若不做主,我便去找桓济。”

    “公主不可骄纵,王献之断断不可,去找桓济也断不可行。”

    “那小妹便孤守此生,青灯黄卷,了度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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