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责问道:“军师,这可是你亲笔所书?”
吕婆楼顿时不知所措,赶忙弯腰捡起,细细一读,正是自己那晚与朱序、徐元喜饮酒时为骊姬所写的那首诗。吕婆楼道:“此诗确系老臣亲手所写,乃是几日前与驸马饮酒,论史之时,谈起骊姬,怀史诗句,并非指苻锦公主。”
朱序作揖道:“回禀父王,吕太尉一派胡言,那晚饮酒,军师欲拉拢儿臣与元喜将军,倒戈反秦,并离间儿臣与公主夫妻之情,说公主性如骊姬,世之妖女。”
“啊?”吕婆楼大怒道:“驸马血口喷人,我乃三朝老臣,忠心耿耿,岂能容你挑拨离间。”
朱序道:“此事真伪,问徐元喜便知。”
一个是三朝老臣,一个是银鞍驸马,天王苻坚也是心中为难,便问徐元喜,说道:“徐将军,他二人谁在欺瞒孤王?”
徐元喜作揖道:“回禀天王,驸马句句属实,太尉确有谋反之心。”
听了此言,吕婆楼怒火中烧,顿时心口剧痛,苻坚一拍桌案,怒道:“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说?”
吕婆楼手无胸口,赶忙跪倒:“天王明鉴,诗词乃移花接木,嫁祸于人,老臣追随三世天王,忠心可鉴呐。”
朱序作揖道:“父王莫忘,前日儿臣说过,其子吕光有谋反之意。”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吕婆楼气得七窍生烟,有口难辩。苻坚不敢相信,又不得不信,看着吕婆楼年岁已高,心中又生几分怜悯,正在犹豫之时,女儿苻锦说道:“儿臣与驸马,情投意合,岂容老贼,以疏间亲,父王怎忍女儿任人羞辱?”
苻坚即便不听朱序、徐元喜的话,也不能不听自己女儿的话,说道:“孤王一心向善,大仁大义,念在婆楼年迈,饶你一死,废为庶人,打入囚牢。待孤王灭晋,再做详查。”
两边侍卫拿下吕婆楼,吕婆楼不禁喝道:“朱序贼子,乱我军心,老夫一招不慎,被你算计,天王...天王呐...”
废了左军师吕婆楼,众人言归正题,商议进兵之事,苻坚道:“如今由寿春出兵,东进建康,有路径两条,一条水路,一条陆路,诸位以为,哪条路快?”
军师权翼道:“晋朝兵马、钱粮、辎重,遇水走水,大队行军,水路自然快于陆路。”
苻坚点点头说道:“军师所言,正合孤意。高阳公苻方、武卫将军王鉴,征虏将军李蛮。”
“末将在。”
“命苻方为主将,王鉴、李蛮为副将,点齐两万人马,集合所有渡淮船只,沿淮水东去,进发建康。”众将领命。真算得:
减除异己借皇恩,卧底秦营难识真。接木移花赋恶句,吞狼驱虎废忠臣。
锦囊反间频奇计,公主枉随佳梦人。千载功过多忿怨,雄兵百万化烟尘。
高阳公苻方是苻坚堂弟,前秦皇室宗亲,点齐了两万人马,征用了淮河沿岸众多船只,组成水军,沿淮水东进。
从寿春往东,舟师前行,行至峡石,忽见远端旌旗飘扬,河道被船只阻断。两军船只渐渐逼近,只见对面船头昂立一将,此人身长不过七尺,粗壮挺拔,卧蚕眉,细长眼,鼻正口方,圆脸短须,头戴云纹荷叶盔,身罩云纹梭子甲,黑战裙,足蹬马靴,腰悬宝剑。一件长兵器名叫双月轮花斧,抗在身后悍卒肩上。
船头这员大将,正是东晋水师都护胡彬,胡彬喝道:“胡彬奉旨迎战,等候尔等久矣!”
苻方道:“高阳公苻方在此,还不早早受降,免得沉沙淮水,死无葬身之地。”
胡彬身后有位参军军师,须发参白,六十多岁,名叫曹茂之,彭城人氏,当年兰亭会上名士之一。曹茂之如今跟在胡彬身侧,胡彬问道:“峡石河道,狭窄水深,有何破敌良策?”
曹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