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夸奖,小女能做天子陪读,也是托了太后之福,多学些宫廷规矩,正好长长见识。”

    褚蒜子道:“论起辈分,郡主也是哀家的小姑,左右快快赐坐,少时帝师便到。”

    司马昱带着女儿,跪坐一旁,陪着褚太后闲聊几句,只见侍中庾希快步上殿,作揖奏道:“太学博士孙绰已到,正在殿外候旨。”

    褚蒜子问:“这孙绰何许人也?”

    庾希道:“孙绰,字兴公,平遥人氏,冯翊太守孙楚之子,袭爵长乐侯,微臣修学之时,也曾求学于此人,今为太学博士,博学善文,身怀大才,臣与吏部商议,选为帝师。”

    褚蒜子道:“这孙绰既有大才,快宣上殿来。”

    太监传话,只见孙绰迈步登殿,此人身长不过七尺,年纪三十几岁,头戴进贤冠,身穿黑官袍,眉如双羽,眼似寒星,鼻短唇薄,几缕细髯,轻飘垂胸,既有长者风范,又有儒雅之度。

    褚太后看了微微点头,开口问道:“听闻卿家大名,博学多才,乃是江东饱学之士,闻名遐迩,敢问卿家善于哪些学问?”

    孙绰作揖道:“臣自幼饱学,深识周礼、孔孟、佛学、道家。”

    褚蒜子问道:“那何谓佛与道?”

    “夫佛也者,体道者也;道也者,导物者也。”孙绰说。

    满口之乎者也,让褚蒜子也没听明白,又问道:“哀家女流,孤陋寡闻,还望卿家细言,也好受教。”

    “佛学之本,乃是体悟‘道’,佛家弟子便是行道之人,佛与道不相冲突,相辅相成,且是至为高深。”

    褚蒜子虽微微点头,但并非迷信宗教之人,接着又问道:“世人常说,佛、道博大精深,可取代周礼、孔孟,卿家以为如何?”

    孙绰道:“周孔即佛,佛即周孔。”

    “如此说来,岂不混为一谈?”褚蒜子问。

    孙绰道:“佛、道经典,重于内心教化,明哲根本;周、孔儒学,治理天下,可救疾弊。各守其道,各安其心,皆为至善之学,圣人传书,可谓用心良苦”

    褚蒜子听了,露出笑意,心怀钦佩说道:“卿家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哀家不及,钦佩之至。今命郡主司马道福,质子慕容宇,并为天子陪读,侍奉左右,望先生不吝赐教,早成帝师之功。”

    说着,褚蒜子站起身,对孙绰行了一个拱手礼,孙绰赶忙跪倒叩首:“太后广识,不逊男儿,臣必尽心力,教辅幼主,早成大业,以报洪恩。”从此,太学博士孙绰便成了幼主司马聃、郡主道福、质子慕容宇三人帝师,传学经典,教授才学,真可谓:

    宫廷培结李和桃,广学博文扶国朝。常叹书山勤为径,莫忧字海笔成桥。

    江东学气至今荡,才子如沙似浪摇。佛道孔周传百世,文风长吹满云霄。

    看到城内百姓困苦,剩余数千人马,劳师一路,也征不到粮草。汉主李势这才有感而发,说道:“寡人整日酒色度日,今到白水城,方知民间苦难,如今想来,悔之晚矣。”

    侍中冯孚道:“再过几日,撤到汉中,便可立足,此时务必拖住桓温。”

    李势点点头,对滕畯道:“大将军可有退敌之策?”

    滕畯道:“敌众我寡,末将愿断后,决一死战,掩护陛下撤往汉中。”

    “事到如今,唯有如此,就请大将军出战,迎战晋军。”

    大将滕畯麾下能带兵不过千人,护送成汉帝走到一处山谷之中,两边峭壁高悬,后队探马飞奔赶来,马上作揖道:“启禀陛下,大事不好,后面数千晋兵,追击而来。”

    “啊?”成汉帝李势顿时吓得瑟瑟发颤。

    滕畯道:“陛下勿忧,此处山路狭窄,正可借此山险,拒敌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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