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褚蒜子问。

    “我大晋立国以来,包容番邦,匈奴、鲜卑、羯、氐、羌五胡入中原,结果如何?不能安分守己,五胡造反,大乱中原,永嘉之乱,至今难忘。倘若交易,与犁犍国往来,胡人聚居江南,则日久成患。”庾希道。

    桓豁道:“臣启太后,微臣此番引使者进京,乃为丝绸交易,经营西域,自古有之。”

    庾希道:“桓豁,你我皆是饱读诗书,诸胡作乱,难以识别,不可生怜悯之心。”

    “太后......”桓豁还想据理力争。

    冠军将军庾条奏道:“老臣以为,此人容貌,与羯部相同,羯兵好杀,世人皆知,此番来访,面善而心恶,太后不可应允。”

    庾氏叔侄,力主按羯人论处,朝中大臣,纷纷附和,褚太后环视众臣,看着无人替使者说话,道:“五胡作乱,坏我大晋半壁江山,此人又是羯人貌,其心不可测,暂且将所有犁犍国使者,全部缉拿,待朝廷严查。”

    只见殿外羽林卫,进入太极殿,当堂缉拿莫里蒂,连同随行使者,一并抓捕,打入牢狱。真可谓:

    自古华夏融番邦,多少风雨起苍黄。几经血战化一脉,并入九州曾怀伤。

    不知犁犍远万里,只闻异貌自西洋。东晋天朝广博物,海西帝国远他乡。

    交往历朝存书举,恩德广惠有龙骧。海外虽比天涯远,丝路至今可通商。

    君士坦丁王国的使者,初次拜见,便被朝廷抓捕,着实让桓豁沮丧万分,桓豁觉得抓捕使者,太过轻率。本来是件好事,竟被庾氏叔侄说成了恶人。

    等在外面的谯秀坐在车辇中,一看桓豁这般沮丧,笑着问道:“桓从事,这是何事烦心?”

    “好心不成,反害了使者。”桓豁道。

    谯秀道:“能怨何人,只能怨那使者,褐发高鼻,番相异相,犹如五胡,人见人惧,自然不能顺利。”

    桓豁道:“此事办成这般,如何交代?”

    谯秀道:“这也不难,找京城显贵,变通打点,两国交兵,尚且不杀使者,好歹让朝廷赦免使者。”

    桓豁道:“若是别人差遣,也好说话,你我都是桓大将军属下,京师大臣,对我兄长多有忌惮,尤其那庾家人,更是难以两立,找谁为好?”

    谯秀摸了摸花白的须髯,说道:“在京师之中,别人老朽不认得,但有一位巴蜀老乡,到可前去。”

    “哪一位?”

    “王彬之。”谯秀道:“王彬之,字道生,蜀中遂宁人氏,拜王彪之门下,在御史府上任职,但与京城王氏,交往深厚,必能帮着引荐王彪之,解救使者。”

    桓豁早就知道王彪之大名,只不过自己不甚熟悉,桓豁道:“若能求助于王彪之,再好不过,事不宜迟,趁着天色未晚,你我现在就去。”

    ......

    这位王彬之,在御史中丞王彪之府上做开府校尉,一听老家来人,王彬之赶忙来迎。

    只因三国时期,谯周的威名,使得巴蜀无人不敬谯家人。引到王家住所,谯秀、桓豁说明来意,王彬之道:“西域使者,无故被捕,晚生虽无能为力,但可为二位引荐我家御史大人。”

    桓豁道:“莫非就是御史中丞王彪之?”

    “正是。”王彬之道:“彪之大人,为人刚正,厉声正色,决断公正。当今琅琊王氏,唯有王彪之、王羲之最有威望。”

    “那王御史几时回府?”

    “日落之前。”彬之道。谯秀、桓豁互看一眼,觉得半日也能等得,便在府上候着。

    等到日落之时,御史中丞王彪之回府,王彬之赶忙跟了过来,作揖道:“启禀大人,今日有征西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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