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容海滩,早已被海水淹没。船只靠岸之时,已临土石堤岸,滕畯对众将官说道:“海潮已涨,众将士可直接登岸,直捣西捲。”

    军师孙绰劝道:“风云多变,高深莫测,下官以为,还是留下几条船只,离岸停泊,以防有变,也好接应。”

    滕畯笑道:“军师未免多心,就留五条大船,屯与远岸。”

    “五条大船,未免太少。”

    滕畯道:“我乃必胜之师,莫非军师求败不成?以防万一,留五条足矣。”

    “下官岂有求败之心,五条便五条。”孙绰看着滕俊不耐烦,只得作罢,但依旧心生顾虑。

    晋军水师只留五条大船,远离涨潮海岸,其它船只靠岸停泊,海水淹没淤泥,大军纷纷登岸,登上滩头。

    避过淤泥,直接踏上土石路,缩短了行程,出兵迅速。趁着夜色,一路前行,没走多远,远远望见一支人马,迎面而至。滕畯大惊,勒住马丝缰,暗叹道:“难道有伏兵不成?”

    众人惊慌,纷纷止步,就在无措之时,对面喊道:“前方可是都护大人?”

    滕畯问道:“你等何人?”

    “在下九真灌邃。”灌邃正是九真太守,一听此名,接着火把光亮,果然是从陆路而来,晋朝兵马,水陆两军,两万人马,顺利会师。

    灌邃借着火光,作揖道:“都护大人,真是神兵天降,下官担心淤泥阻路,未曾想月圆之时,丝毫不差。”

    滕畯笑道:“朝廷已授密计,何愁那南蛮贼寇,今晚水路会师,请太守引路,直抵西捲,安营扎寨。”九真太守灌邃带本部人马,头前带路,引领岭南水师,趁夜前行,直奔西捲城。

    ......

    次日天明,天刚蒙蒙亮,林邑国王范文还在西捲宫中睡觉,忽然一阵急促脚步传来,有侍者匆匆来报:“国王陛下...国王陛下...”

    “刚过拂晓,未到早朝,来此何事?”范文问道。

    内侍道:“快马来报,晋军水师由横山南岸登陆。据西捲三十里外,在卢容安营扎寨。”

    “啊?”国王范文大惊,问道:“为何不早报?快请百官入宫,商议良策。”

    内侍者道:“奴才遵命。”

    林邑国都西捲,原本就是县城,不到半个时辰,林邑国的大臣便匆匆到齐,林邑国王范文稳了稳头上的束发王冠。范文道:“新得急报,晋军昨夜已由大海而来,绕过横山,越过淤泥滩,在西捲三十里外扎营。诸位公卿,晋军如从天降,急煞我也。”

    一听此言,百官惊讶,议论纷纷,范文说道:“事到如今,晋军直抵城下,有何良策?”

    林邑国的军师名叫范登云,范登云道:“启禀王驾,晋军能连夜赶至城下,定是趁着昨夜月圆之时,潮涨浪高,越过淤泥滩,直接登陆。”

    “言之有理。”

    “此战请王驾以逸待劳,加固城防,坚守不出,拖延时机。”范登云道。

    “军师之见,本王要拖多久才是?”

    “十五日。”

    范文一愣,问道:“为何偏要十五日。”

    “十五日后,下月初一,月亮最缺,潮水必落,到那时以奇兵袭击,必破强敌,晋军退兵之时,正逢潮落,身陷淤泥滩,难以脱身,便是待宰羔羊。”

    “军师所言,本王受益匪浅,可晋军能等十五日么?”国王范文问道。

    范登云道:“王驾勿虑,臣前去求和,以缓兵之计,待月缺之时。”

    “好,”范文道:“军师即刻出城,赶往敌寨,游说缓兵。”

    林邑国军师范登云领旨而去,换了一乘车马,轻装便服,出了西捲城,直奔城东晋军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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