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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张遇头戴豹首亮银盔,身罩亮银荷叶甲,酱紫色的战裙,足蹬马靴,腰悬佩剑。快步进帐,张遇作揖道:“孩儿拜见父王。”

    “我儿平身,本王召你前来,有一重任当委派前去。”

    “孩儿自从拜天王为父,封侯拜将,却寸功未立,有何差遣,请父王尽管说来。”

    苻健道:“秦晋交兵,颖水交战,隔河相持,最忌半渡而击之,故而军师献策,派人诈降,作为内应。”

    “莫非要让孩儿前去诈降?”

    “正是。”苻健道:“我儿投靠晋营,骗取信赖,择其时机,南岸接应,以助本王大军渡过颖水。”

    “这有何难,孩儿自会奉承,骗得殷浩信赖,暗中相助父王。”

    “好!”苻健道:“明日一早,我儿便渡河诈降,步步留心,不可暴露。”

    “孩儿遵命!”干儿子张遇在营中准备一番,只选了十几个亲信随从,便在次日,前往东晋大营,渡河诈降。真可谓:

    诈降难测计多疑,投靠南朝别北堤。

    安插内应多伴险,委身敌寨藏如迷。

    东晋兵马在颖水之南,安营扎寨,大都督殷浩召集众将,齐聚中军大帐。正在商议军情,只见一个小校来报:“启禀都督,秦将张遇,派人送来书信,请降大晋。”

    “张遇请降?”殷浩拿着书信,心中迟疑,问道众将:“诸位将军,这张遇到是何许人也?”

    姚襄道:“末将知道,这张遇本是赵国将领,如今是天王苻健的御儿干殿下,只因张遇母亲韩氏,虽是年已五旬,有不老之姿,风韵犹存,被天王苻健娶为昭仪,张遇便成了苻健的干儿子。”

    “如此说来,苻健也是个禽兽之心,好色之徒。”殷浩道。

    姚襄又道:“张遇本是汉人,略有武艺,虽是卖母求荣,但若能归降大晋,都督如虎添翼。”

    “张遇已约定受降时间,麾下副将,一并来归。此番北伐,看来深得人心呐。”

    殷浩把投降书信,传于众人,第一个看的便是参军王彪之道:“彪之以为,张遇来降,其中有诈。”

    “哦?”殷浩一愣,问道:“军师何以见得,愿闻其详?”

    “张遇若是真降,必当携其母,一同归顺。其母为天王昭仪,张遇弃母亲不顾,投我大晋,若天王苻健拿其老母要挟,张遇又当如何?”

    殷浩心中暗想,普天之下,哪有舍弃亲娘不要,就叛变投敌的。殷浩道:“张遇约定两日之后,率亲信来降,先答应着,到时看他有无带老娘。”

    ......

    话说两日之后,秦将张遇率十几人前来献降,辕门之外,殷浩、谢尚、王彪之、荀羡、谢万、谢石、魏憬、姚襄、姚苌等众人一起迎接归降人等。

    只见张遇带着十几个人,早已等候在辕门外。凝视少时,张遇翻身下马,走到近前,单膝跪倒,作揖道:“末将张遇,本是汉人,欲投明主,归化正朔,请都督莫计前嫌,受我一拜。”

    张遇走过来,下跪这片刻时间,殷浩便细细查看随行之人,并无女流。殷浩翻身下马,扶起张遇,说道:“将军能识实务,真世之俊杰,快快帐内有请。”

    “张某受命胡贼,未得明主,深感惭愧,今能回归大晋,报效朝廷,实乃平生夙愿。”

    殷浩听了哈哈大笑,一把抓住张遇手腕,二人携手入营,众人共入大帐。

    张遇被请到客座之上,殷浩说道:“张将军,弃暗投明,主动归顺,我大晋将士如虎添翼,如得至宝。”

    众人纷纷称道,张遇道:“实不敢当,投效大晋,也是一言难尽呐。”

    殷浩道:“将军莫非有何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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