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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中大臣们对太后宠信石琨,颇有微词,褚蒜子自己只不过是愿意与石琨弹词论曲,君臣之谊,清清白白,本无乱事。让庾希这么旁敲侧击一絮叨,褚蒜子大为不悦,沉着脸回到宫里。

    这时,丫鬟春分道:“启奏太后,黄门侍郎石琨,已到烟雨亭,请太后赏脸听曲。”

    “不听也罢,省得大臣说闲话。”

    春分问道:“太后怒从何来?”

    “丞相、侍中都以为汝阴侯入宫献曲,是存心不良。”

    “奴婢也觉得汝阴侯有取悦献媚之心,但听个曲词,也无不可,太后素来我行我素,大臣献曲又有何妨?”

    “春分说的极是,前方引路,去烟雨亭。”丫鬟、太监跟随褚蒜子一同来至烟雨亭下,远远便有琴音传来。

    一声“太后驾到。”石琨与左右侍奉的宫人,赶忙起身跪倒,下拜行礼。

    “不必多礼,都起来吧。卿家妙韵,墙外便闻,似有穿墙之力,令人留恋。”

    “太后姗姗来迟,微臣还以为太后今日有事,不能赏闻。”

    褚蒜子跪坐垫上,一旁侍者奉上茶点。褚蒜子道:“还不是为了北伐之事,哀家二度北伐,只盼早日统一,将天下交于皇儿。”

    石琨一边陪着品茶,一边也关心起北伐之事,石琨道:“太后天威所向,那苻健岂是对手?不知战事,几时能定?”

    “许昌已然收复,不过多久,大军便抵洛阳。”

    石琨听罢,眉头紧锁,不禁一声长叹。褚蒜子问道:“一统中原,指日可待,卿家为何做此长叹?”

    “臣叹的并非旗开得胜,而是太后以一己之躯,擎天下安危,身为男儿,倍感汗颜,只恨枉负一身才学,不能替太后分忧。”

    “知哀家者,真爱卿也。”褚蒜子道:“既已归顺大晋,杀伐征战,你无需多虑,做个黄门侍郎,陪哀家共享太平,岂不更好?”

    石琨道:“臣怎敢不尽心侍奉太后,若有用臣之处,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好好好...”褚蒜子道:“今日不提那兵荒马乱,还是快快抚琴,共赏妙乐。”

    褚太后难得有石琨这么个说话暖心的人,石琨也倍感日益得宠,更随褚太后之意,弦生妙韵,雅乐微醺,江南晋宫依旧湖光山色,悠然风雅。真见得:

    山色酌词寻雅音,妙弦欲博女人心。

    讨来寂寞换来宠,伏翼志藏方是金。

    前敌节节胜利,东晋朝廷得以松了口气,都对此番北伐给予厚望。前秦天王苻健舍弃许昌,返回洛阳。东都故地饱经战乱,城中昔时的宫殿,荒废多年,满覆尘灰。

    麾下简单收拾一番,前秦众将各自坐定,天王苻健也只得将就在此,疲惫的坐到正座上,商议对策。苻健道:“此番交战,张遇中计,引得大军冒进,损兵折将。如今又命姚襄为晋军先锋官,朝洛阳进发而来,姚襄实乃心头大患。”

    姚襄兄弟,之所以如此重要,皆因为姚氏兄弟效命后赵朝廷,过往中原,路途熟悉,而东晋朝廷自迁都建康,已过了三十几年,现在一代人,或是生在江东,或是随父辈迁移,对中原已然陌生,路途不熟,与五胡各部族,打交道就更少,所以姚襄为先锋,不失为明智之举。

    看着天王苻健,忧心上头,众将也无御敌之策,唯有右军师吕婆楼,捻着胡须,从容淡定。苻健问道:“众人皆虑,唯有军师不惊,可有良策赐教?”

    吕婆楼道:“臣有一计,不知天王可敢否?”

    “军师既有妙计,孤王有何不敢,尽管说来。”

    “空城计。”

    “啊,还用空城计?”苻健道:“刚刚丢了许昌,再弃洛阳?”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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