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来。我给诸位引荐,这位桓伟,乃今日座上宾,是大将军桓温之子,与其父不同,饱读诗书,深含儒雅,就请桓公子赋诗,以助雅兴。”

    众人一听是桓温之子,知道此人来头极大,又是娘家一方的贵客,众人纷纷作揖,桓伟一一还礼,桓伟与桓氏族人不同,喜好诗书,不尚武学,片刻心中已有妙语八句,桓伟吟道:

    主人虽无怀,应物寄有为。宣尼遨沂津,萧然心神王。

    数子各言志,曾生发奇唱。今我欢斯游,愠情亦暂畅。

    耳杯再传,随着微波,几经潺动,到了吕本近前,这位吕本是吕家老二,原本是来会稽求学,拜在支遁和尚名下,只懂些经文,涉猎诗书不多,一时做不出诗来,也被罚酒三觞。

    吕本喝罢三觞,将水中漂着的耳杯,又退出潭中,任其漂浮,几经游荡,耳杯停到徐州名士曹华,曹华虽是无甚大声望,但也有四句诗词,吟道:

    “愿与达人游,解结遨濠梁。

    狂吟任所适,浪游无何乡。”

    曹华吟罢,众人称妙,耳杯复还水中,没漂多远,停在谢绎跟前,庾友问道:“这位谢绎先生,早有耳闻,现居何职?”

    王羲之道:“谢绎乃是我会稽郡的五官中郎将,行伍出身,确有一副文人心肠。”

    谢绎虽是武职,却有文采,也准备诗词四句,随口吟道:

    “踪畅何所适,回波萦游鳞。

    千载同一朝,沐浴陶清尘。”

    耳杯又传,这一次耳杯飘飘悠悠,落到了庾蕴的跟前,王羲之道:“听说庾公子加封刺史,即将赴广州上任,此一去远隔千里,务必作诗,以表留念。”

    “广州远临南海,远离建康,又何尝不会思念故乡。”庾蕴想想未来征程,满怀感慨,便吟道四句:

    “仰怀虚舟说,俯叹世上宾。

    朝荣虽云乐,夕毙理自回。”

    眼看日上高杆,王羲之道:“本官已安排厨子,廊下备膳,再传一位,作诗之后,诸位高士一同赴宴。”

    做了一上午曲水流觞的游戏,众人皆是饥肠辘辘,赶忙又往水中置了耳杯,看谁是最后一个。耳杯又传到任城学士吕家老大跟前,老大名叫吕系,乃是吕本的兄长,吕系心中本有诗句,可是众人急着用膳,一起起哄,急的忘了词。

    众人也忘记了击掌倒计时,一起齐呼:“罚三觞,罚三觞!”

    在众人的哄闹下,吕系连饮三觞,众人连声叫好,大家纷纷起身,前去用膳。不知庾友去了何处,只有庾蕴陪着亲家代表桓伟前去用膳,同陪的还有太后使者、太学博士孙绰。

    操心忙活一场兰亭会,难得讨个清闲,王羲之一人走开,只见谢安跟了过来。

    “逸少兄,不去用膳,欲往何处?”

    王羲之道:“众人分散山中,我去瞧瞧,有玩的忘食者,顺便催促用膳。”

    “小弟陪兄同去。”

    午间时分,众人赴宴,驿亭边,有条长廊,府上的厨子,早已备好食材,款待众人。

    驿亭之下单独一桌,桓庾两家,订亲酒席。有孙绰帮忙招呼两亲家,王羲之便没有赴宴,则是与挚友谢安沿着山间幽径,闲庭信步,闲谈游逛。

    王羲之道:“朝中久闻安石,心怀雅量,饱学诗书,屡次招贤,贤弟为何拒不上任?”

    “人生苦短,学海无边。在此山中,闲云野鹤,岂不更好?”

    “可是朝中,门阀林立,结党相争,桓庾两家,势同水火,难以同心。安石就不担心朝廷出了乱子?”

    谢安诧异道:“今日两家结缘,何虑之有?”

    “这只是两家无奈之举,桓温请旨北伐,朝中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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