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已结同盟,共讨燕王,秦国本可趁机出兵,合力讨燕,为何按兵不动,让燕军逃走?”

    “赐坐!赏酒!”苻生醉眼迷离,并未回答,还一心沉溺酣饮之中。

    坐到一旁,吕婆楼壮着胆子问道:“敢问天王,今日入宫,望见苻黄眉一门,押往菜市口,行刑问斩。苻黄眉乃大将,何故株连满门?”

    苻生瞪着一只好眼,被烈酒催的泛起红光,带着醉意说道:“孤王岂能不知兵法,我本欲使晋、燕决战,打个两败俱伤,坐山观虎斗。未曾想苻黄眉,执意出壶关,截杀了姚襄所部,违抗上谕,故而问罪。”

    苻黄眉是违令出击,袭击姚氏兄弟,违背了圣意。但是吕婆楼道:“如此说来,苻黄眉斩杀姚襄,活捉姚苌,本当有功,足以抵罪。”

    秦王苻生道:“孤王未许他出兵,他自以为是,自恃功高,反而给孤王进谏,进言杵逆,冒犯天威,着实该杀。”

    “苻黄眉说了什么逆言?”

    苻生道:“竟敢谏言本王戒酒戒色,清心寡欲,说什么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简直是一派胡言!”

    吕婆楼一看苻生满脸的暴君气息,说话颠倒,不辨是非,便不敢多说。只听苻生抚摸着身边美姬的脸蛋儿,说道:“莫说杀个苻黄眉,苻法、苻坚,也不可信赖,明日便斩。”

    身边美姬只得吓的说道:“天王威武,无人能及。”

    侍中吕婆楼环视陪宴之人,皆是宫中的女子,没个能劝谏的大臣。等陪到苻生醉倒,回内宫休息,吕婆楼才提心吊胆离开。真可谓:

    笙色醉酒庭掖花,勇武成暴喜好杀。

    随性王族更残忍,血染秦室帝胄家。

    出了宫城,夜色已深,吕婆楼暗想,酒宴之上,天王苻生狂言要杀苻法、苻坚两位皇室,可不是酒后胡言,苻生凶狠残暴,说到做到。不如去告知苻坚,设法保命。

    吕婆楼心里想着,便去了东海王苻坚的府上。来到王府,原本以为苻坚已睡,没想到家丁道:“今晚清河王造访,二人正在前厅叙话,还不曾歇息。”

    清河王便是苻法,吕婆楼一想,正好二人同在,趁此时机,告发酒宴上的醉话,帮两位王爷保命。婆楼道:“请家僮带路,我有急事,面见二位王驾。”

    “大人请随我来。”走到前院,还未进屋,便听到屋中传来几声抽咽,吕婆楼想到苻法、苻坚定是密议事宜,便让家僮回去,一人走进房中。

    苻法、苻坚一见有人进来,十分警觉,苻坚问道:“何人?”

    “下官吕婆楼,特来拜见。”

    “原来是侍中大人造访,快快请坐。”

    吕婆楼借着灯火,见苻法、苻坚神态沮丧,房中像是刚刚烧过纸,还有一股焦糊味,吕婆楼问道:“二位王驾,焚纸哭泣,所谓何事?”

    苻坚道:“大人有所不知,你出使晋国,天王在朝肆意妄为,数月之内,连杀八位辅政大臣,皆是株连满门,残暴之性,令人发指,罄竹难书。”

    苻法道:“苻黄眉依仗战功,劝谏天王,也未得善果。”

    “唉......”吕婆楼长叹一口气,说道:“原以为苻黄眉出兵有功,没想到也因几句谏言,竟遭毒手?”

    “正是,”苻坚道:“今晚我兄弟二人,正是为八位无辜被杀的辅政大臣,偷着烧纸祭之,未曾想让大人看到。”

    吕婆楼道:“二位王驾,知我看到的,还不知我听到的。”

    苻坚问道:“吕大人又听到了何事?”

    “我今日上奏伐燕方略,入宫求见,面见天子。天王正逢醉酒,酒后出言,他讲二位王爷,不可信赖,明日便要杀之。”

    “啊?”苻坚怒道:“自新君登基,即位天王,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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