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坚道:“王兄苻法,乃我兄长,以兵变之功,可为君王。”

    苻法道:“我虽年长,但为妾室所生,二弟苻坚,乃苟氏夫人所生,正朔嫡长子,当为天王。”

    “不可不可,”苻坚道:“先贤孔融,四岁让梨,尊长孝道,也应让与兄长,恭请兄长登基。”苻坚作揖道。

    苻法坚决不受,兄弟二人,同为苻雄之子,但是同父异母,推来让去,谦辞皇位,一看相持不下,这时侍中吕婆楼道:“二位王驾,既然推让,苟夫人既尊又长,不如问计长辈,以定天王之位。”

    清河王苻法、东海王苻坚都是已故丞相苻雄之子,和废天王苻生,是亲叔伯兄弟。老夫人苟氏是苻坚的亲生母亲,在家中最为尊贵,众人请来苟夫人,迎到东华堂中,吕婆楼述说一边昨晚兵变之事,一边请老夫人定夺皇位。

    苻坚是苟夫人的亲生长子,苻坚又是嫡生,苟夫人自然看不起小妾生的清河王苻法。

    苟太后道:“我儿苻坚,年方十九,尚未弱冠,虽是嫡长,岂能担得住这千里江山?”

    众人以为苟夫人不想让儿子苻坚即位,但军师吕婆楼看出老夫人心思,作揖道:“若清河王即位,则废嫡立长。若庶子之母,封为太后,而嫡子之母,如何册封?”

    众人一听,觉得有理,苟夫人是正室出身,应册封太后,自然没有小妾封太后的道理。百官这才纷纷请命,求苟夫人命苻坚即位。

    苟夫人假惺惺道:“我儿少不更事,诸位臣公却非拥戴东海王即位不可,日后朝廷之事,还要仰仗诸公。老身在此,先谢诸位。”

    “夫人万万不可行此大礼。”

    “我儿苻法,虽是侧室所生,老身视若亲生,可为都督中外诸军事、丞相、录尚书事,袭封东海王,辅佐在朝。”兄弟二人,一人登基天王,一人辅佐在朝,可谓相得益彰,皆大欢喜。

    苻坚即位大秦天王,改元永兴,贬苻生为越王,幽禁宫掖,这才引出:

    月下长安夜寂宁,入宫兵变定秦庭。

    天王无天终无法,真命不真终陨星。

    东晋升平元年,公元357年,年满十四岁的晋穆帝司马聃正式亲政,年号改元升平,太后褚蒜子带着十四岁的司马聃,登上丹陛,坐上皇位,接受百官朝拜。

    大礼之后,褚蒜子道:“今中原离乱,日南又失,哀家五伐中原,未成功业,有负苍生厚望,自感无力,今传诏天下,退位还政。”

    褚太后临朝听政一十二载,为政适度得当,百官也习惯了女主天下,今日宣布还政天子,大臣乍有些不习惯。

    丞相司马昱道:“太后威服四夷,功在日月,若不听政,亦可辅政,肯留太后,共商政事,扶保朝廷。”其他大臣,也纷纷随丞相司马昱跪倒,恳请太后留朝辅政。

    褚蒜子道:“诸位卿家,如此赤诚,哀家心中甚慰。自先帝驾崩,哀家顺天承命,辅育幼主,临朝听政,已十二载。如今幼主已长大成人,秉承司马氏正朔,应命登基。一朝之中,岂有二主参政,辅政之事,全赖诸卿。即日起,改元升平,天子亲政,大赦天下。”

    宣布了退位手诏,百官一齐跪倒,领旨叩拜,褚蒜子说完,便起身离开,把太极殿朝堂交于十四岁的司马聃。

    离开太极殿,褚蒜子回到崇德宫,宫苑里正有慕容宇、司马道福在院子里等候,褚蒜子道:“陛下今日亲政,你二人为何在此候着?”

    道福说:“往日此时,我与慕容公子,要陪陛下侍读,今日只剩我二人,不知该去何处?”

    褚蒜子笑了笑说道:“哀家今日,如释重负,一十二年终于交出去了这个天下,随哀家去烟雨亭,观景赋诗,岂不美哉?”

    大好天气,如释重负,跟随褚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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