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道:“儿臣午时,曾来叩安母后,为何母后傍晚才回?”

    苟太后道:“皇儿有所不知,哀家今日去给你王兄祝寿去了。”

    “原来今日是丞相寿辰,儿臣忙于政事,竟忘记了。”苻坚道。

    苟太后冷笑一声,说道:“哀家楞是在相府外面候了一个多时辰,连大门都未踏进半步。”

    “母后一朝之尊,王兄怎会把母后拒之门外?”

    “拒之门外?”苟太后道:“哀家不是他亲娘,不孝敬也便罢了,可是满朝文武,争相贺寿,苻法才做了几天丞相,就广结朋党,扶植羽翼,这还了得?”

    “王兄素以谦恭著称,并非使弄权术之人呀。”

    苟太后道:“皇儿兵变,废了苻生;母后就担心有朝一日,苻法兵变,再废了你。”

    “这......”

    “冤冤相报,何时为了?苻法贵为王侯,身居相位,都督内外诸军,哀家看来,他已权大压主。”苟太后道。

    “母后之意?”

    “皇儿万不可太过仁慈,不如早废苻法,以防后患。”

    “可是王兄有定策之功,又让皇位,扶我登基,怎好恩将仇报?”苻坚问。

    苟太后道:“贵为天王,当集权天下,天王整日忙于书案,却不拢人心,日后大权旁落,丞相雄强,只恐君臣颠倒,日月混淆。”

    一席话彰显苟太后目光老辣,苻坚这才恍然大悟,深以为然,苻坚道:“母后教训的极是。”

    “皇儿既然明白,就应先杀堂兄苻生,后斩庶兄苻法,以固皇权。”

    “苻生已废,又是暴君,死有余辜;可是儿臣若杀苻法,无罪而诛,岂不被天下骂名?”

    苟太后道:“哀家知道皇儿下不了手,自有哀家安排,不必多虑。”

    听了一番论述,苻坚这才下定决心,确保集权,铲除皇兄苻法,巩固皇位。

    到了次日,苟太后召见丞相苻法,苻法年纪轻轻便是百官之首,对自己这位养母,还是毕恭毕敬。苟太后道:“听说苻生废为越王,幽禁宫中,近来如何?”

    苻法道:“废主苻生,整日要酒自饮,已堕落成酒鬼,无需多虑。”

    苟太后道:“我看苻生别有心机,是借醉保命,伺机造反,图谋复辟。”

    苻法作揖道:“太后深谋远虑,儿臣不及,敢问太后之意,该如何处置?”

    “天王年少,不知深浅,哀家亲拟一道懿旨,赐死苻生。”

    “太后放心,微臣定当秉旨而行。”

    苟太后拿起毛笔,笔到纸边,手却不住颤抖,苟太后道:“哀家年老,近来手抖,请丞相代笔,草拟懿旨。”

    丞相苻法未加多想,便按太后口述写下懿旨,苟太后看了微微点头,十分满意,说道:“丞相持此懿旨,速将废主苻生处死,以免夜长梦多。”

    苻法持懿旨前往了禁地,苻生被囚禁苑名叫白株堂,早已无所事事,整日酗酒度日。

    丞相苻法道:“废主苻生,暴虐成性,滥杀无辜,失德于天,太后懿旨,赐白绫三尺,送尔归天。”

    苻生喝的糊里糊涂,早已淡漠生死。苻生唯一的一只眼早已目光恍惚,只见他端起酒坛,仰面畅饮,一坛烈酒饮下,醉倒不醒。

    丞相苻法一看苻生已烂醉成泥,癫狂不知人事,便示意左右侍卫,白绫缠颈,将废主越王苻生活活缢死,时年二十三岁。

    诛杀废主苻生,做的干净利索,苻法便安心而去,将懿旨交回复命。回望苻生,勇武半生,后来滥杀无辜,却因残暴无度,落得这般下场,真算得:

    人中猛虎将中龙,威武数年拘狱笼。力拔千钧生性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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