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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桓豁也是吴王保荐,封的王府右长史,吴王爱才,慧眼识珠,真乃我谢家大幸。”

    谢尚滔滔不绝,称赞吴王,而谢夫人一丝忧云,寖染眉间。谢夫人想到褚蒜子也是嫁到吴王府,便说道:“大弟弟想过否,蒜子、谢安、桓豁三人同进一府,且不说荣耀,说不定还会惹出乱子。”

    “哦......这事我到大意了,大姐以为该如何是好?”

    “幸好我安排司马勋,让他陪嫁过去,到时让司马勋长着眼点,蒜子深居在王府,可别做下什么荒唐事。”只因谢安、桓豁同为王府府官,这其中牵连,使得谢夫人心中落地的石头,又悬了起来。这才是:

    日落王庭愿已非,红绡锦绣独尝悲。孤心寻迹吟诗短,相盼到头叹月垂。

    只望秋屏尽风冷,又闻青草满微吹。春宵梦里几时暖,独步红尘谁可随。

    转眼间,到了吴王司马岳大婚之日,褚蒜子在谢府出嫁,谢府粉饰一新,张灯结彩,一派喜气,唯有褚蒜子坐在闺房,一语不发,反而满面愁容。

    “都长着眼点,半个时辰后,吴王府便来迎亲,谁若怠慢了,必有重罚。”谢氏道。

    府上的杂役、婆子、丫鬟进进出出,忙的不亦乐乎,谢夫人快步走到内院,进了蒜子闺房。定睛一看,褚蒜子红衣加身,却是一人垂泪,好生伤心。谢夫人皱着眉头说道:“今日良辰,蒜子大婚之日,在闺房以泪洗面,成何体统?”

    “嫁做王妃,非我中意之人,日后如何过得下去?”

    “蒜子不可乱说,谢家乃江东望族,此番攀上吴王,多少人羡慕?你已贵为王妃。谢安出仕,也蒙吴王举荐,任吴王内史。”

    “母亲所言,小舅舅也在王府任职?”

    “那是自然,不过女儿读过《女诫》,侍奉吴王,相夫教子,不可心猿意马。褚、谢两家,安危荣辱,全系你一身,万望珍重。”

    “女儿只是一介女流,哪里担得了那么多荣辱安危,各安天命吧。”

    “你这孩子,又说到哪里去了?不可再哭,迎亲的车驾,这就到了。”

    一通吹打鼓瑟,吴王司马岳迎得新娘,接回王府,沿街之上,百姓夹道围观,沿街贺喜之声不断。一乘十六抬大轿,招摇过市,尽显威仪。

    吴王府院落宽敞,殿内鸣钟作响,铉琴鼓音,二十架长管号角,对天鸣号,又有洪钟大吕,苍然和韵,左右舞姬,皆穿杏黄色红撒花纹的直裾襜褕,内衬褶裙,全在廊下等候。只闻一通锣鼓喧天,迎亲车驾,停驻府外。

    一个府官喊道:“王妃驾到,大礼迎亲。”箫奏笛音,王府上下,一片喜气,大殿之前,吴王司马岳、国舅庾亮等人早已等候多时,只待良辰一到,互拜天地。

    东晋年间,女子不带盖头,迎亲的轿帘一掀,在门口迎亲的丫鬟、婆子纷纷围了上来,本来就不情愿下嫁吴王的褚蒜子,让人看得好不自在。

    懒得对众抬头,两眼直勾勾盯着地上,王府迎亲的小太监道:“请吴王妃下车,入府祭拜天地。”褚蒜子左右看看,虽然吴王府粉饰一新,但所嫁并非如意之人,即便王府也难称心。不情愿的下了车辇,在两旁丫鬟、婆子拥簇之下,这才慢步进了王府。

    吴王府大大小小一干家臣,欢天喜庆。为首一人,年纪略长吴王几岁,束发插簪,眉如卧蚕,眼若明灯,圆鼻口方,八字小胡,草青色的长袍,腰扎束带,足蹬单靴,此人便是王府主簿,名叫胜含。

    胜含快步跑到正厅,作揖道:“启禀吴王、国舅,出嫁的王妃,送亲到府。”

    国舅庾冰道:“那还犹豫什么,快快大礼迎亲!”编钟振鸣,号角齐吹,新娘已到,廊下的众舞姬闻钟而动,随乐起舞,大铜锣振鸣回荡,偌大的府院中,人群交相张望。真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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