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改变,视角也跟着九十度变化。

    当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景色敛入眼底时,她顿时怔住,呆坐着没有起身。

    眼前的不是想象中的美丽雪景,没有银白色的雪山,也不是被雪覆盖的白色大地——至少现在还不是。

    还来不及被雪掩盖的,是如同战争过后,被无尽的战火冷酷摧残的村落残骸,依稀可见有星星点点的,被烧得焦黑、看不清原貌的物体,被掩没在白雪之下。

    她正置身于其中。

    世界安安静静的,仿佛神按下了静音。

    死一般的寂静。

    这景色仿佛是几日前那场被打断的噩梦后续,自地狱而来的漆黑火焰、在恶火之中的人们呻吟,还有那一个孤寂而疯狂的,如死神般的身影。

    但是……放眼望去,四周除了自己之外,没有任何的生命——不论死的还是活的,皆被这片冰凉的银白温柔却无情地覆盖。

    为了眼前所见而魂不守舍的,待回过神来,她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先用眼角余光窥视着,确认没看到什么可疑的血腥事物后,才鼓起勇气去看手掌的位置。

    贴着右手指尖的位置,没有烧得焦黑的建筑残骸,也没有散发令人一细想其源头便会作恶的烤肉味。

    之前的噩梦场景顿时浮现在眼前,令她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勇气全失,不敢去拨开那雪堆,不敢去确认自己手边碰触到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你还好吗?”

    正当她为着这片死气沉沉的景色,以及五感所带来的一切感到恐惧时,忽觉上头一暗。

    还没反应过来光线为何消失,一个带点略微沙哑,听上去像是处在变声期的好听男音在她耳边蓦地响起,惊得她浑身一颤。

    逐渐失焦的视线瞬间重新凝聚,回头一看,方才还空无一人的前方,竟凭空出现一名身穿一袭大地色斗篷的神秘人。

    那人戴着兜帽,又背着光,居高临下地俯视自己,阴影几乎遮去了整张脸,也因此她第一眼注意到的反而是对方左手持着的法杖。

    杖身通体纯白,杖头的部分是一个空心圆圈,圈上有七根突起向外放射,看上去像日轮的光芒一样。

    而正中央一块圆润的金黄色宝石悬空在其中,则宛若太阳的核心,灿烂夺目又温暖和煦,叫人移不开目光。

    简而言之,那是一柄看起来很圣洁庄严的法杖……但总觉得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看过?

    望着那柄法杖,她陷入自己的思绪,直到法杖的主人再次出声才回神。

    由下往上的视角中,除了光洁的下巴外,便只能看见兜帽下一双炯炯有神的浓金色眼眸。

    那色泽如黄水晶般晶莹清澈,如鎏金般浓郁透亮,仿佛在黑暗中透出朝日般明亮的光彩,也倒映出自己充满戒备的神情。

    除此之外,好似还有什么在那抹明亮中窜动着,像是在云中翻滚的雷,如眨眼而过的金色闪电划过,快得令人看不清楚,却留下了一道名为威吓的痕迹。

    就像是潜伏在草丛后的猎豹,在虎视眈眈地看着猎物的眼神。

    回望着那双眼睛,她不由得这样想着,意识还有些晕乎乎的,内心带着尚未退去的惧意。

    可是这个人身上的气息相当的温暖平和,感受不到任何威胁。

    对方微蹲下身俯视着她,一手拉下了兜帽,露出一头看起来十分柔软的黑发;而当他靠近时,依稀还能感觉到一股如太阳般温暖和煦的气息,轻柔得包裹住自己。

    身前这个人有着很好闻的味道,暖洋洋的,很舒服,很放松的气味。她眨了眨眼,有些迷迷糊糊的想着。

    此刻似有一道微弱的阳光恰好穿透了云层,轻轻笼罩在这个少年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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