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不雅地掏了掏耳朵,示意他再讲一次。
不知是她的动作太不淑女,还是其他的原因,他反常的没有对此予以嘲讽,而是明显迟疑了将近一分钟,才语速慢如蜗牛似的回答。
“我体内的魔物们。”
只是这语气依旧平淡,而且,听起来与其说是解释倒不如说更像是在讲自己养的宠物,令人莫名有种他在自暴自弃的错觉。
这回,轮到她陷入了一阵沉默。
“你体内的魔物难道不是只有阿库玛吗?”
“我没这么说过。”青年神色淡漠的回答,“除了阿库玛之外,还有十二个被称为十二地支,和他差不多级别的家伙吧。”
……那样不就是指,他体内封印的魔物高达十三个!!!要是每一个都像阿库玛那样能生成一个人格或是意识,那岂不是变成了多重人格?!
“欸,等等!我记得纯净之体不是一次只能封印一种魔物吗?多了就会使肉体机能坏死,灵魂崩溃……”
“总是会有特例,我的体质是一种绝对能力,恰好强化了纯净之体的作用,不然你觉得我为什么被它,”他用下巴点了点那个试图挣脱出来的黑色巨卵,“称作『异常免疫系统』。”
“呃……绝对能力姑且还是听过的,可是这个异常免疫系统到底是什么?”
“这个称呼,是给予那些免疫了系统,也就是世间最高法则的存在。”
“啊、噢……原来是这个意思……”
嘴上表示理解,实则她还是没听懂,所谓“异常免疫系统”,究竟是免疫了什么“最高法则”。
可怜一下她这小小的脑容量吧,完全是超负荷的状态,连日下来的经历,变成了信息爆炸,她已经没有心力去进行更多正常的谈话。
缇菈觉得她需要一点时间和空间,安静的,好好的整理一下,不然脑袋里面的储存空间就要塞爆了。
“所以、你在梦里面看见了什么?”青年突然反问一个跟他们此刻的对话完全不相干的问题。
他的声音异常的平静,波澜不惊,只是这问题有点没头没脑的,语气似乎还参杂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虽然不会比梦醒前那个问题更古怪了,不过也不代表她愿意去仔细分辨,因为额头方才撞到的地方估计已经肿了,此刻正一胀一胀的很不好受。
“嗯…….啊!好像看见了都市传说!”
她一时间还未将思绪从上一个听着很哲学很深奥的谈话中拔出来,于是只能回以一个茫然的表情,但是很快的,便换上一副严肃的神情思索这个问题的答案。
不过,鉴于脑袋疼痛的状态没有减缓,所以实际上她也没太认真去回想。
其中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方才那短短几分钟的对话时间,新塞入的东西导致她的记性又被迫丢掉了一两个记忆片段,也或许只是被塞到最深层处,以至于她一时半刻找不出什么合适的措辞。
没耗费多少时间便得出这样一个虚无飘渺的答案,然后不出意外的得到对方一个白眼。
“也就是说在我担心某个人会不会因为进入血脉骚动期,导致身体血管终于承受不住爆裂——别问我怎么知道,”他冷冰冰的说,一边伸出手指泄恨似的摁在她的额头,“然后脑中风就此变成一睡不醒的植物人时,你居然在给我沈浸在美梦里!”
他的口气僵硬归僵硬,冰冷得如严冬中刮过的一阵风,但是替她揉额头的力度却没有一开始的狠劲。
少女顿时哑口无言,不知该针对他的话进行反驳还是先为他的行为做点表示,所幸青年的手很快就收了回去,她也明智的选择忽略前几句话,只能没有说服力的表示自己并没有沈浸在美梦里,那是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