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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没有!从来没有!就算有老夫也绝不容许他们通过的!何况十五年前老夫就已经和慕恩大人说好,在她养好伤前不能让那些心思肮脏的家伙随便进来!”即使两腮还淌着未流干的泪痕,博斯仍是中气十足的扯子嗓子大喊。
缇菈被他的气势吓得险些从走廊上栽下去,并毫不怀疑若是面前有张桌子的话,这个妖精族的老爷爷绝对会大力拍桌抗议以表忠心,只不过……
“博斯爷爷你、你刚刚说什么?什么叫、什么叫作和我妈妈说好了?!什么叫在她养好伤前?!”她闻言,猛地搭上老人的双肩用力摇晃,为自己方才听到的那个讯息激动不已。
力道之大,可怜的老人被她摇得头昏眼花,话都说得不利索,但还算清晰可辨。
“十、十五年前,我收到慕恩大、大人的讯息,说、说说是出了点意外,重、重伤难行,托我代为管理伊斯特一族的族地,还把作为族长证明之一的钥匙给了我。”
说老实话,她从没想过母亲还活着的可能……好吧,在更早以前,还处在那个懵懂无知爱幻想的年纪时,或许想过无数遍母亲会以怎样的方式出现,给她一个大惊喜。
可后来现实却狠狠地搧了她一个好大的巴掌,直叫她抱头痛哭,知晓母亲真的回不来后的哭得眼泪都干了,直至泣不成声,以至于后来她的记性再不复以往优秀。
印象中似乎还让当时负责照料她的育幼院非常担心,生怕她会就此哭瞎双眼。
这个消息的震撼程度,绝不亚于方才得知自己和母亲的真正身世,但是大悲大喜后,大哭或大笑,不论哪一个都是她已经做不出的反应。
无名的喜悦积累在名为“心”的容器,逐渐溢满而出,化作两道潮湿温热的液体,缓慢滚落双颊,留下蜿蜒的足迹,汇聚在下颔,最终默默的落下,在衣物上润出一道深色的痕迹。
一旁的博斯果然被她突然无声落泪的模样吓着了,本想继续说下去的话全咽了回去,然后不知为何也跟着哭出来。一时之间,一老一少就这样互相看着彼此,啪搭啪搭的直掉金豆子。
……这副场面怎么看怎么诡异,也幸好这会儿没有别人在场。
两人耗费了一点时间才终于回到正常状态,不再对着彼此掉眼泪。
缇菈抹去两颊上的泪痕,接过博斯递来的湿毛巾,敷在哭得红肿的眼框和泛红的鼻头上,毛巾浸过了冷水故十分冰凉舒适,她不由得喟叹出声。
“所以……博斯爷爷你确定母亲还活着,但是也不晓得她人在哪里?”
既然知晓母亲还在人世,她暂时不打算告知对方母亲其实被外界认定为死亡一事,于是当老人问及她们母女俩这几年的生活时,她只能表示母亲从十五年前便失踪,自己并不清楚她人此刻究竟在哪里。
至于博斯先前说的“族长证明”,她倒不是很在意。
倘若在自己出生之前,伊斯特一族真的只剩母亲一人的话,一族之长的位置自然也是落在母亲身上……嗯?等一下,那万舅舅呢?他是不是伊斯特一族的成员?
这么天马行空的想着想着,忽然,四年前的那一天,曾被缇菈无数次反复想起的画面,再度闪过她的脑海,宛若流星般转瞬即逝。
如果说伊斯特一族早在几十年前就消亡了,一直以来与圣教会联络的伊斯特族人极可能就是母亲;当时零曾提到伊斯特一族与圣教会失去了联络长达十年,或许跟母亲遇上猛玛猿就此失踪的原因有关。
那么……为何直到四年前圣教会才有所动作,委托了苍玄门的冒险团那样的任务呢?是发现了什么吗?
而且,方才博斯说了四年前并没有人来过伊斯特一族的族地,那么报纸上那些资料和照片是哪来的?零和云又对她隐瞒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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