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透了他身上衣物,惨白的脸色仿佛全身的血液都从这处流走一样,幽暗冰冷的眼神瘆人,神情却阴郁的和诺亚有得一比。

    毫无心理准备下看到这种画面,血腥惊悚!!!她吓到连叫都叫不出声。

    这样一惊一乍,缇菈猛地睁眼,倏地从床上弹坐起身,浑身汗湿,冰凉的犹如浸泡在冷水之中。

    恍若失魂似的维持这样笔直的坐姿,半晌,忽然感到眼皮异常沉重,至此恍惚意识到自己刚刚不知何时睡着,做了一段异常真实的美梦,却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噩梦片段吓醒。

    也因为这个血腥的画面出现得太迅速让人措手不及,她被吓到整个人醒是醒了,却依然沉浸在那副场面无法立刻回神。

    无论是美梦,抑或是噩梦,都叫人容易为此发狂。

    静谧的月光穿过薄纱制的窗帘,仿佛在房内点起淡淡的银色灯光,布置温馨的小小空间内只有时钟走动的声响,滴答滴答,隐隐还能听见外头传来细微的声音,相当孤寂的乐声,好似童年时有谁在床边为自己低声哼唱着的摇篮曲,那低沉却温柔的嗓音里总是带着几分落寞。

    一分钟、两分钟过去……呆坐的她仿佛终于找回如何呼吸的方法,开始大口喘气吸气,活像是一条离了水又重新回归于水的鱼。

    “噗哈——哈……哈……咳、咳咳咳咳!!!”深呼吸做得太急促不小心口水流进支气管,差点把自己活活呛死。

    她使劲咳了一会儿,喉中尝到一点腥甜味,才止住这阵撕心裂肺的咳嗽,重新平复呼吸,面上却依旧愣愣的,毫无焦距的目光凝视于棉被上的某一点。

    待时钟的分针绕了个半圆后,如金色流沙般鎏金色双眸恢复了了光彩,缓缓转动移至身侧。躺在枕头畔的小黑猫阖着眼,丝毫不受身旁主人一连串大动作惊扰,线条优美有力的身躯蜷缩成一团,有规律的起伏着,似乎睡得正沉,靠近一听还可以听到隐约的呼噜声响。

    神情呆滞地看着那起伏的黑色毛团,想也不想的将脸埋了进去,使劲吸一大口气,窜过鼻尖流入肺部的是一股好闻的味道,就像被太阳晒过的衣物一样,还带着能让人不由得放松身心的暖意。

    这大概就是那什么……人们口中所谓的“生命的气息”?

    缇菈不太懂这种听上去很哲学很有深度的话,她只知道这股味道抚平了自己混乱的心跳,缓和浮躁的情绪,平复紊乱的气息。

    当心头的惊吓与恐惧沉淀下来,她倒回床上,如翻腾的大浪终于重归于平静,一个强烈的、迫切的念头也随之浮现……

    “好渴……”或许是因为刚刚太用力咳嗽的缘故,此刻她感到喉咙又干又痛,那股腥甜的味道依旧没散去。

    无奈手边并没有喝的,抱着被子在温暖舒适的床上毛毛虫似的磨蹭了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起身,就着窗外投入的那一点月光摸出房门找水喝。

    “谁?!”

    少女在打开房门的那一瞬间便察觉小客厅里有个人,静悄悄的站在客厅唯一一扇窗户边;

    窗帘是拉上的,灯又没开,她一时半刻也没有分辨出对方的气息,加之方才做了真假难辨的梦境,于是这回下意识地喝道。

    意外的是没得到任何回应,黑夜容易使人感官迟钝——哪怕是刚刚因噩梦而吓醒的人——缇菈只能努力集中精神才得已辨识出站在黑暗中的人的身份。

    “莱特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