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咕咕!”另一只的行为则相对矜持一些,只是歪着白色的小脑袋冲着他叫了几声。

    明明外表就是只猫(虽然也不是真正的猫),但是阿奇拉却好似能听懂这两只的鸟语,只见他看完窗外两只的互动后,叹了口重重的气,这一口气好长好长。

    若是有不明觉理的外人听见了,定能惊讶地发现,其中满满的无奈感。

    “也是,这么多年以来没有太多憾事发生,都是托了那孩子的福,能撑到现在已经足够了……”

    话语间不难听出有骄傲也有欣慰,他露出了一抹微笑,唇角微微扬起,紧蹙的眉头却始终未曾舒展,是一张掺杂了诸多情绪的复杂笑容,有喜有愁。

    不过,身后的尾巴已不再急促摆动,像是焦躁的心终于沉静下来。

    阿奇拉姿态优雅的伸展身体,展露着矫健的身躯与精瘦的四肢,来自窗外的夜色已被血月的污秽暗淡了星芒,可那身自带光泽的乌黑毛发却不受任何影响,毛色反而愈发明亮。

    “那么事不宜迟,也该动身了。”

    可以清楚地看到外头高挂于夜空上,光辉已被血气完全吞噬的月亮,那对镶在黄水晶中的黑珍珠微微放大,像是狩猎者预备狩猎的神情,双目炯炯有神,流转着鎏金色的光芒,如太阳才有的耀眼光辉,亦如惊雷落下时的明亮惊人。

    “我们可不能把一堆烂摊子尽丢给小辈的去做啊。”

    话音刚落,黑猫的额间一抹光亮闪过,一道金色日轮的图腾在漆黑中赫然乍现,一条条与之同样令人惊叹的灿金纹路像藤蔓一样向着乌黑亮丽的身躯四肢蔓延,美丽绝伦。

    原本蹲踞的后腿猛地发力,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朝紧闭的窗户奋力一跃。

    ……兴许会因为玻璃太硬而撞得头昏脑胀也说不定。

    然而,在即将撞上玻璃的霎那间,那副身缠金藤的身躯忽然金光四射,太阳般刺目的光芒好似要将水分蒸发殆尽,空气中仿佛出现了一个隐形的黑洞将一切吸入,空间因此扭曲凝滞成肉眼可见的实体。

    那道光转瞬即逝,窗外空荡荡的,本就静悄悄的卧室仿佛不曾有意外的来客造访,也不曾有谁在今夜安睡于此。

    ——疼。

    这是缇菈猛然惊醒后第一时间的感觉。

    ——深入皮肉,像是要把心脏生生剐出的痛楚。

    从手掌处传来抽搐的剧烈痛楚,少女的眼眶不由得溢满生理性的泪水,她死命地强忍才不让生理性的泪水滑落,只是口中仍不住嘶嘶抽着气。

    纵使眼眶盈满了水液,将视界模糊成彩色色块,这不妨碍她看清楚眼前这张并不陌生,灿烂至极,却毫无生气,如戴上了人皮面具似虚伪的笑脸。

    皮相姑且不提,明沂的笑容都比他好看几百倍——虽然因为笑得灿烂过头以至于背后仿佛散出丝丝不祥黑气,让她每回看见都会心里毛毛的。

    而且当某人愈笑愈灿烂时,那通常代表有人要倒大霉……这个就不详细赘述,毕竟大多数时候那张精致的笑颜还是很能取悦人心的,当然也有人不买账就是了。

    面前这张笑脸,则是给人一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只有嘴角扬起夸张的弧度,上头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却是冷冰冰的,没有温度、不,不能说没有情感,而是包裹于其中的并非是那种温暖情绪的笑意,而是另一种更加痴狂……叫人见了心生恐惧的笑意。

    有那么一瞬间,缇菈觉得在对方眼里,自己就像砧板上的鱼肉,与待宰的羔羊无异。

    ——那根本不是看人,甚至是看着活物的眼神!!!

    她正欲出声(虽然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却只能“唔唔唔”的发出一连串意义不明的词汇,这才惊觉自己的嘴被系上布条,根本不能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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