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菈原本还以为他会继续说下去,纳闷地看着不再作声的零,在注意到他受伤的手按在腹部,额上还隐隐渗出薄汗时,依稀想起他好像有开过自己的五脏六腑大概移位的这种玩笑话,立刻就猜到是怎么一回事。

    猛地抓住那只手避免对方继续这种与自残无异的动作,她脸上止不住担心的问:“果然是有内伤?”

    “……没事。”零莞尔一笑——虽然脸色有些苍白——拍拍缇菈的头,像是对待小孩子似地安慰她,“放心,只是今天内连挨了三次攻击,肚子正在向我抗议,休息后就没事了。”

    完全不像休息后就会没事的样子……不过这个第一次和第二次好像就是自己造成的,虽然第一次真的不是故意的,但缇菈还是感到有点愧疚,因为那时候她可没有想好好道歉。

    “抱歉……”

    零看着顿时垂头丧气的她,静默良久,忽地开口说:“我和我的姐姐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三岁时体弱多病的母亲也过世,我们姐弟俩成为孤儿的两年后,被义父带回苍玄门抚养成人……”

    他并没有说什么“不用道歉”这类的话,只是自顾自地说着完全不相关的话。

    缇菈没有任何反应,因为一时跟不上零的思维,而零则是直直的看着她,方才因为疼痛而发白的脸色这会儿已经恢复不少,神色如常,说话的口气听上去就像是在谈论天气般平静无波。

    “云是在姐姐过世前几年被我养父带回来的,所以对我而言她就像是妹妹一样的存在,姐姐她……在姐姐过世后更是我唯一的手足,我们俩是目前的现役成员中资历最久的人。”

    什么!所以万说过的,有十二年冒险者资历的两个人……就是零和云?那么零不喜欢与人组队的原因又是什么?既然他特意提到了一点自己的过去,是不是跟这个有关?

    青年面色有些古怪的看了她一眼,继续说:“还有就是,关于十四年前的悲剧,我是听过的。”

    缇菈好不容易才明白零到底在说什么,听到那几个关键词,根本无法掩饰她此时此刻内心的震惊,也因为太过惊讶,忽略了零眼底闪过的复杂光芒。

    “我知道的其实也不多,会知道这件事是因为义父是当时那个脱身的冒险者去找来的其中一位支持。”

    惊讶归惊讶,但是早在今天午后的战斗中她便也推论出母亲死前可能发生什么事,因此听到这个讯息,心中也无太大的波澜。

    方才只是没有想过,原来零也知道这件事,因为莱特说过这件事,现役的冒险者们都不清楚。

    “关于你母亲的事,因为义父的关系,我也曾跟她……见过几次面。你长得真的跟她很像,除了她是蓝发而你的是棕发之外,所以三年前见到你的时候,我当时联想到的人有她。”

    他笑着轻轻地摸了摸女孩的头,缇菈发现对方经常会露出这种很浅却又有点复杂的笑容,那种感觉其实跟苍真的很像。

    苍偶尔提起过去与波伊兹认识的时候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虽然真的只有偶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