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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你一个吗?你的同类……”

    男孩一边喃喃询问,脚下不由自主地向前挪动,想更靠近一些。

    “呜哇!”

    本就松软的土壤猛然一晃,他脚下一滑,整个人顿时像颗蛋似的叽哩咕噜滚了下去,白鸟惊飞上树。

    好在四周树丛生得茂盛,提供了点阻力才不叫他直直往前头那棵树撞上去。

    希尔巴挣扎着从树丛中爬起,方才剧烈滚动让他头晕眼花,只觉地面在不断晃动。

    “嘶——好痛……”

    脸和手脚也不可避免的在滚动中被锐利的叶缘划出几道小口子,疼得他猛抽气。

    伤口突突地疼,一直强忍的眼泪也终于在此时不争气地扑簌簌直掉,心底那处沈甸甸的大石也跟着不堪重负碎裂。

    从方才就被隐藏在其中的那份恐惧与害怕,在此刻争先恐后地涌现。

    他握紧手中的石头低声啜泣起来,似乎握得太紧了,本来微暖的晶石开始隐隐发烫。

    被恐惧彻底包覆的瞬间,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

    好想回家。

    ——或者说,那是仅此唯一的,愿望。

    奇怪的事,再次发生了。

    前方忽然一阵光芒闪烁。

    男孩抹去淌下的水痕,泪眼朦胧地看了过去,胸前的那股暖意亦愈发滚烫。

    空气中漂浮着不知从何而来的金色碎芒,像是点点萤火,慢慢汇聚在虚空的某一点,由此开始,森林的绿意渐渐模糊,缓缓拉动、旋转,画面变得扭曲。

    远远看去,像是平静的湖泊被投入了石块,泛起一波波金色涟漪,最后在中央形成一圈模糊不清的漩涡,一抹黑色的影子由小渐大的晃动着。

    好像有什么要钻出来了?

    意识到这一点,男孩不由得屏息以待,一时间连哭也顾不上了。

    漩涡中心陡然伸出一条手臂,一条有身旁大树那么粗的手臂,浓密的毛发黝黑发亮,手掌上还生着狰狞的利爪。

    希尔巴见状不由一愣,再待那物事彻底显露出全貌时,他整个人呆滞了。

    ——最后钻出来的,是一头不曾见过的庞大怪物。

    …………

    阿妮丝恐惧中带着警惕的目光,由下而上仰望着把她提起来的黑发青年,后者正在念叨着那只刚把她吓个半死的黑色大鸟。

    第一次看见这个人,是在村长爷爷的家里。

    在下着雷阵雨,昏暗的午后。

    他就是在那个时候敲响门扉。

    揪着希尔巴的衣服,她从哥哥身后探头偷偷望着那名站在门口,身上萦绕着水气的青年。

    个子高挑,被大雨淋湿的旅行斗篷和简易的后背行囊,摘下兜帽后露出一头黑色短发,高挺的鼻梁上挂着一副镜片很厚的黑框眼镜,遮住一半面容。

    对方正在向热情接待他的村长询问能否借宿几日,语气虽有些平淡却不至于太过冰冷,言行举止中规中矩间,也透出几分温和感。

    村长爷爷还笑呵呵地摸着山羊胡,连连夸赞:“像你这样从城里来还这般温文有礼的年轻人,现在已经不多见啦!”

    村长夫妇的孩子都在大城里工作,平时无旅客借宿时家中就只有俩老,多少有些寂寞,因此阿妮丝经常会跟在哥哥身后,还有一群年纪比她大的孩子们到村长家玩。

    当时在场的孩子除最小的阿妮丝外,都已是上了学的年纪,难得见着外地人,也很少听到村长爷爷给人这么高的评价,个个双目放光,蜂拥而上围在青年身边一个劲儿追问外地的事,连希尔巴也不例外。

    “奇怪,阿妮丝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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