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分开。

    黑豹迅雷不及掩耳挥出一爪子朝金狐的侧腹袭去,后者却好似预知到它会如何出爪,早一步轻巧地往后一跃从容闪过,随后一个旋身猛蹬后足,狠狠地踢上敌人的肩头,直把豹子踢得向后踉跄几步。

    尽管前面有个人有意无意挡了大半的视线,但是塞弗依然可以看到一点野兽争斗的激烈场面,而且耳边还能听见身后的雅拉不时发出惊叹声。

    有时前一秒刚说完“好厉害、好酷喔”,下一秒又忽然不解地自言自语“咦、狐狸会做这种动作吗”,在自己耳旁喋喋不休,总之那张嘴没一刻闭上安分过。

    挡在两个孩子身前的长发少女,口中衔着那枚小巧银笛,白玉面庞上是一片淡漠清冷的神色,清澈的金黄色杏眸看不出任何情绪,好像她不过是个不相干的旁观者。

    只是当看见金狐一时不察被黑豹一口狠咬住后腿吃痛低嚎一声,那声音低而压抑,她眉心蓦地隆起一个浅浅的川字,却依旧不发一语,静静凝视着这场尚未停止的争斗。

    塞弗看到金狐似乎咬紧了牙,蓬松柔软的尾巴使劲一甩,不客气地扫过黑豹死白的瞳眸,趁着黑豹松口时转身回敬一爪。

    关键时刻忽觉头上蓦地一重,同时眼前跟着一暗,顿时除了耳边清楚听到一声极为凄厉,令人不由得毛骨悚然的惨叫之外,两个孩子什么也看不到。

    有什么东西遮在他们俩的头上。

    伸手一摸,冰凉滑顺的触感,似是某种上好的质料……

    少女竟在转瞬之间给他们罩了一件偌大的袍子,将他们与面前的一切血腥场面隔离。

    感觉头上那股奇异的压迫感未曾退去,似乎是少女将手压在两人的头上,力道微妙,既不会让两人感到不适,也无法轻易挣脱,只能在她手下安安静静的,不再说话。

    只是所谓的“安份不语”,仅限于塞弗;男孩在发觉无法挣脱的那一刻他便干脆放弃挣扎,因为他直觉认为这位漂亮的大姐姐不会伤害他们,但是他背后的雅拉则不是这样。

    也不知她是觉得这样不舒服,还是单纯只是因为想看两头野兽打斗的画面……由于两人的距离靠得很近,因此塞弗能够感觉到雅拉虽然没开口,却像有虫子爬进她的衣服似一直不安分地扭动。

    真的是没一刻静得下来。

    塞弗心中颇为无力地这么想着,再次深刻体会到雅拉有多精力充沛,顺便又一次怀疑对方根本就不会感觉到疲累时,上头终于再度响起那名少女的声音。

    “老师。”婉转清脆的嗓音如黄莺出谷,如山涧小溪,简单的二个字夹杂在草丛被拨开的沙沙声中似水如歌,宛若呢喃软语,不知怎么,塞弗觉得有点像是自己妈妈在喊爸爸时的语气,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与此同时,两个孩子也感觉到头顶忽然一轻。

    少女把手挪开了。

    这个举动就像是一个信号,雅拉顿时如蒙大赦,急不可耐地掀开蒙在两人脑袋上的布料——掀得急了手上的力也没控制好,差点把塞弗也一并掀翻在地,一边掀还一边大喊“万岁”,若不是他们四周没有树这个高分贝的尖锐嗓音都能惊起一片林中鸟。

    才刚重见“光明”,两人不约而同的就着微弱月光的照映下,看清了眼前的战场是什么情形。

    本就杂草丛生的草原地带似乎变得开阔不少,大片大片的杂草可怜兮兮地摊在地上,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上面欢快地打了一个又一个的滚,硬生生把这片草原压成了片“平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