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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这些压迫感十足(但很快就散去)的目光,维克毫不在意地大步向前走去,目标很明显——酒馆的吧台——凯尔的视线顺着老师的动作,向着彼端而去时,心中跟着暗暗欣赏老板的装潢摆设。

    吧台的位置在酒馆的最里头,正面对着大门,只要一有客人进来,老板马上就能注意并招呼来客,店内一旦出了什么事,也能立即应对发现应对,可说是整个场内,视野绝佳的狩猎点。

    这个时候,埃德有些急迫的嗓音才终于传进他的耳里:“愣着做什么,老师走了!还不快点跟上啊!”

    有些急性子的师兄正死死揪着他的衣服,使劲推着他的背迫使他往前走,手上动作的同时还不知为何压低声音不断催促,时不时飘向四周的视线稍显有些游移不定。

    他觉得自己背部的衣料快被对方揪烂了,这绝不是他的错觉。

    有心想转头察看一下,谁知头才刚转,马上被后面那人低声劈头盖脸的骂——或者说是更加急切的催促,衣服被大力拉扯的感觉也鲜明了几分,于是凯尔只好作罢,顺着背后那股对他而言连搔痒也不够的力道向前进。

    靠近一看,吧台做成了扁长的ㄇ字型,为了方便进出没有贴墙,在吧台忙得团团转的那名中年男子身后是一扇很窄的小门,大抵是后门或是通向二楼的门,鉴于这是栋二层建筑,也没看到在馆内看到任何楼梯。

    窄门的两端是紧贴着墙壁的柜子,一大一小,高的几乎顶上天花板,矮的则是跟吧台台面等高。

    大的那个木柜上陈列着一排排造型与材质各异的酒瓶,有晶莹剔透、造型精致的玻璃瓶,也有份量沉重、朴实无华的木桶。

    忙得汗流夹背的酒馆老板在师徒三人走近后,露出一个古怪的眼神,跟他的客人们一样,他也在好奇并打量着面前这三个十分惹眼的生客;

    不过好奇归好奇,生意更重要,他看了两三眼,旋即热情豪迈的开口:“欢迎来到寇斯托酒馆,咱们这儿可是整个寇斯托城最有历史,最受船员们欢迎的酒馆!”

    不过凯尔对快要秃顶的老板不怎么感兴趣——不然他绝对会一直盯着对方瞧,美其名曰:“观察人”,曾被他这样对待的埃德说过这是件非常失礼的事,无奈凯尔一直改不掉这个坏习惯——然而此刻这位少年的注意力正追寻着其他无形的东西而去。

    他能感觉得出随着愈靠近吧台,那股不曾消退的尖锐寒意就愈发强烈,宛若一把剑刃似的紧紧压在失去盔甲保护的肌肤上,从未体会到的压迫感于他而言十分新鲜,也令他呼吸不自觉地急促起来。

    他的目光向左偏移了几分,落在老板的斜后方,那个较小的矮柜上——上方的墙面挂着一把大弯刀,被三条铁扣紧锁垂挂于墙。

    弯刀的主人想必十分爱护它,天天擦拭保养,只见弧度优美的刀锋雪亮,竟看不见一点斑驳铁锈,也不见任何灰尘;

    而深吸一口气时,好似还能嗅得缠绕于刀身上的浓郁血气,它过去大抵是建立了不少“丰功伟业”才留下这么厚重的岁月痕迹。

    但这把刀跟它的主人同样无法引起凯尔的兴趣。他的视线继续向左,那股压力来源隐藏的很好,他无法准确判定是出自何人,只能辨别大概的位置。

    浅褐色的鹰眸缓缓映照出它所见之景:正在吧台边闲聊的男女,女的穿著极为清凉的无袖上衣以及一件半边屁股快露出来的超短迷你裙,有点像所谓的女仆装……

    虽然脸上浓妆艳抹活像戴了调色盘当变装面具,声音听起来却很年轻,男的则是一脸浓密的络腮胡,穿着一身发黄的白布衣和短裤,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同身旁的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