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进来的酒馆老板。

    为人孝顺,但是形迹可疑的酒馆女仆。

    和失踪目标是多年老友,却经常吵架的钓具店老店主。

    与父亲关系不睦,却会为父亲讨公道的海产店员工。

    除了被气到入院的老店主外,那一晚最后见到目标的只有三人:海产店员工、酒馆女仆与酒馆老板;而对于委托完全摸不着头绪的酒馆老板暂且不提,那对叔侄俩倒是可疑,其中侄女的言行举止在凯尔看来是最可疑的。

    另外,还有诸多疑点尚未厘清。

    关于发出委托的人是谁,这一点他们毫无头绪,还有,那群来酒馆闹事的人是谁派来的——老店主的儿子明确说过那些人都是生面孔。

    老迪伦手中的宝物又是什么东西?是否跟他能迅速还债有关系?还有谁知道这个东西的存在?

    最后,是与这些事情看似毫无关联的……那名自言是他们的“前辈”的黑发青年。

    尽管埃德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前辈展现了很大的信任,凯尔依然对他的身份存有疑惑,不单是因为在酒馆那个宛若幻影般转瞬消逝的偶遇,还有窄巷间的那一回……

    那个人一言一行俱是从容不迫,神情变化与举手投足间仿佛透着一股看不见的魅力,诱惑着人们相信他吐露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

    凯尔自认并没有受到那种言灵般的蛊惑,却仍受到了点影响,证据就是他现在愈想愈烦躁,思绪转到青年身上时便乱成一团,像是打结的毛线球。

    “嘶——”下一秒,指腹传来锐利的疼痛,一抽一抽的痛楚,规律如心脏有力的搏动,将他从乱糟糟的线团中拉出。

    回过神来,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已窜了上来,萦绕于鼻尖。

    “就跟你说过不要边擦剑边想事情,再不听啊!”

    对于师兄一番半嘲讽半关心的话,凯尔恍若未闻,只是兀自地盯着手中沾上鲜血的长剑。

    银白的剑刃上淌着血,鲜红的液体顺着刃缘缓缓流下……嗅着那股淡淡的铁锈味,凯尔没由来地想起挂在寇斯托酒馆墙上的那把弯刀。

    如果沾染的血够多,武器上会不会残留着洗不去的血气……?

    他盯着剑刃有些出神地想,直到细碎的疼痛再一次自指腹传来打断他的思考。定睛一看,埃德正在小心翼翼地给他上药水,带点刺激性的冰凉液体抹在细长的伤口上。

    埃德刚给绷带打上一个完美的结,正对自己的杰作志得意满着,不经意的抬头,就见自家师弟少有的露出一副极其痛苦的表情,不免有些诧异,下意识地问:“有那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