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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一排排马车,他一路慢吞吞地走到公路边,忽地止住脚步,又慢吞吞地四下张望,行为很是古怪,有个恰好要进酒馆的路人差点和他撞在一起,眉头微蹙,正欲张口说些什么时,面露一丝诧异。这个人眉清目秀甚是好看,可脸上的笑却让人有种不真实感,那眸光更是空洞,含着几分茫然、几分不知所措,像是忽然之间失了目标,不知该去往何处。
这个人眉清目秀甚是好看,可脸上的笑却让人有种不真实感,眸光更是空洞,含着几分茫然、几分不知所措,像是忽然之间失了目标,不知该去往何处。
可是,想出久远镇的话,往左走几十公尺就能出了守望塔;想去镇上更简单,往右转直走即可。
想去哪就去哪,这有什么好茫然的?真是个奇怪的人。
那路人只瞥了一眼便撇撇嘴,随后不再多看,提着手上的物品径直向酒馆走去。年轻人对这个插曲浑然不觉,仍像块木头似的杵在原地。
附近的住家不多,来往的行人多是结伴而行的旅客,再不然就是从外头工作回来的本镇居民,愉悦地哼着小曲。
酒馆前的空地也不似来时空荡荡,一辆辆马车并排停放,几名只是小歇一会儿的车夫们不打算进酒馆,而是三三两两的坐在矮墙,欢快畅谈。
唯独他一人,形单影只。
仰头一望,薄薄的金橙色光晕笼罩在上空,因外头永无止尽的黑夜而透着诡异的暗色,莱斯特内能够这么明亮除了有结界的光,还得多亏那些无所不在的街灯。
年轻人沿着道路朝镇外缓缓走去,手边那柄比他还要高的木杖随着他的步伐咚咚咚地叩在石砖地,那微微扬起的唇角显示他此刻的心情很好,黑漆平顶齐头的马车自镇外喀哒喀哒而来,从容地驶过身旁。
不过走了四五来步,他想起什么似的,蓦地停下脚步,规律的轻叩声戛然而止。
他本是目的明确地朝着镇外而去,可这会儿那空泛的目光流露出几分犹疑之色,视线始终没有个落点,内心似乎正在进行某种挣扎。
片刻,他回头顺着亮起的街灯看去,一眼便能望见久远镇内热闹的中心,以及在那其中来来往往的人们,即便隔了大老远也能感觉出那里散发的欢乐氛围。
城镇已经看不出十年前遭到魔兽波及的惨状,许是因为离得事发地艾齐镇较远的缘故;说是受到波及,其实只是因为那时逃难的镇民纷纷涌入,人口骤然暴增所引发的一片混乱。
他双唇轻抿,面无表情地凝视久远镇的中心广场,目光放空,可神情却十分专注,仿佛被眼前这片景色吸引。
静静凝视良久,唇边又扬起淡淡笑意,转身欲继续前行……
磅!
或许是因为方才走路不专心,年轻人没注意到前面有一根灯柱,这会儿便一头撞了上去,白皙的额头立马浮现红印,痛得他猛地蹲下抱头低吟。
“唔……”
撞击声在这块相对安静的区域显得格外响亮,引来不少过路人与那些车夫的侧目。
“呜哇!刚才那一下可真够呛的……”
一个略带讶异的嗓音冷不防从上方传来,紧接着是带着关切的话语:“你还好吧?”
他疼得眼泪花都冒出来,此时闻声抬头,一双碧眸水雾朦胧,模模糊糊映着来人的轮廓,几乎是下意识脱口而出:“没、没事,我常这样,习惯了……”
“噗哧——”
“居然能习惯这种事?那该是有多迷糊啊!来!”
“谢、谢谢……”年轻人的答谢声细如蚊蚋,显然对于自己的笨手笨脚很是羞耻,红晕从脸颊一路蔓延至脖子,连额上那抹红印子都看不太到。
“举手之劳罢了,不用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