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尤其跟她一起守夜的人今天特别的不靠谱。

    缇菈满头黑线的看向负责守在营地另一端的莱特,他居然已经开始打起盹来了!

    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她决定找找看自己有没有带些什么可以转移注意力的东西,于是在容量其实小得可怜的腰包里努力的掏啊掏,结果拿出了一堆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

    对着这些意义不明的东西,面无表情的思考半晌后,缇菈决定不去回想这些东西到底是怎么来的继续翻找——重点是,也想不起来。

    最后,她摸到一个扁扁方方的东西。

    眉头挤出个川字,表情颇为纳闷的望着自己刚拿出来的咖啡色小本子,忘性大的她足足花了一分钟的时间,才终于想起这是自己早上从藏书室里挖出来的东西。

    有鉴于她实在不太想步上莱特的后尘,因此决定顶着侵犯他人隐私的罪恶感,打开了那本让人很好奇的日记。

    这本日记的中间,有被撕去不少页数的明显痕迹,难怪摸起来一直有种怪怪的中空感。

    纸张泛着年代遗留的淡黄色,快速翻动一下,里面写满了她看不懂的……该说是文字还是鬼画符呢?总之全是一块块像火车厢的方格,方格中还填着几道横线直线,中规中矩的方形涂鸦,十分有规律。

    重新翻回了第一页,上头没有那些方块状的涂鸦,只有一段看起来是后来才加上去的通用语,因为与那些方格不一样,笔墨的颜色还算鲜艳。

    娟秀字体是这么写的:这里是最理想的地方,我期待着这孩子的降生,因为它是我与那个人,以及许多人的希望。

    零醒了。

    正确来说,他是被吵醒的。

    更准确一点,是痛醒的。

    如果要说得详细些的话,那是因为他的腹部莫名其妙地挨了一击,让他差点把晚餐吃的那些东西吐出来让它们重见天日。

    这个凶残的力道还真是熟悉。零一边揉着自己可怜的肚子一边这么想着,因疼痛使脑子没有残留任何茫然的他环顾周遭的状况,想确认是不是敌袭。

    不过有鉴于他的警觉性一向很高,而且刚刚的睡眠也只是浅眠,毕竟他是苍玄门公认的夜猫子——谁教他的“前科”有绝大部分其实都是晚上偷偷犯下的。

    咳,稍微有点离题……他并未感受到任何怀有恶意的气息,所以方才的攻击应该不是什么敌袭。

    为了以防万一,待脑袋彻底的清醒后,零首先做的事是立刻搜寻两个守夜的伙伴。如果时间没算错的话,现在距离全体进入休息时间还不到两个小时,负责守夜的应该还是缇菈与莱特。

    认真说起来,他的视力其实很好,应该说苍玄门的大部分人视力都挺好,尽管整体来讲,缇菈的视力在各方面都相当平均,且比那些所谓的“大部分人”还要优秀。

    但是单论夜视能力,只有这一点,零远胜过缇菈。

    于是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不知何时睡得毫无形象的莱特,而且大概是睡上好一阵子。

    瞧瞧,那喇哈子都流了一滩,睡得多么香甜,香甜到零恨不得赏他个一两拳。

    假如这样还打不醒的话,他不介意再多补上几脚。

    不过在把莱特打醒前,眼下他更在意的,是缇菈。

    端详着少女此时堪称豪放的姿势,零得出一个肯定的结论:他八成是被这ㄚ头给一脚踹醒的,睡姿也太夸张了吧,真不晓得是遗传谁……

    而且在睡着之前,他们彼此间的位置明明还隔了点距离的,可为什么他一觉(被踢)醒来,却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自己旁边,也不晓得是什么时候跟着睡着的,大概是终于敌不过睡魔了吧……